第 7 章
左校尉冷声:“结党营私,彻查红袖招内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众将听令:“是!”
庄继北背后发凉,忽然,他被一个胳膊一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拽进了一间满是脂粉香气的屋子。
薄纱之间,飘然人影。
他看见了身后人。
温从低低地嘘了一声,后出了门,外面的士兵倒是挺给他面子的,见到他后,只回报给左校尉说了句:“温家的公子。”左校尉便点头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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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温从推门而入,又快速关上门,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继北反问:“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里?”
温从道:“我来办事。”
庄继北好笑道:“你当我傻啊,这地方你能办什么事?”他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你才和我一般大……”
温从脸一红,赶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替我父亲办事。”
庄继北还未出声,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一声,随后便是凄厉的一声惨叫,仿佛受到了多大折磨,他想看去,温从却侧身一绕,挡了个严实,对他摇头:“别看,不好。”
门缝间传来丝丝血腥气,逐渐浓郁,连关着门都能闻见,可见外面已经成什么样子了。
嘶喊声并未停止,木门一开一关,就是一声喊,到了他们隔壁房间时,又是一声!
庄继北身子微微颤了下,一时明白了这是在做什么,他面色逐渐发白,拳头握紧,平生头一次有了惧意,他看着门外的鲜血丝丝缕缕地蔓延进屋内,终于撑不住了,连退三步!
温从随手抓了风帘,撕扯下来,扔到地上,堵住了血水蔓延。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庄继北的手,低声道:“别怕。”
庄继北失神:“你……不怕?”
温从轻笑:“见多了。”
直到一炷香后,也不知从哪里搜查出了一个人,外面的喊叫声一直不停,嘴里骂道:“放肆!放肆!我乃当朝五品官员,岂容尔等胁持岂容尔等指手画脚!!”“你们松开我!我要见圣上!!你们无权对朝廷命官动手!!”
温从眸色浅淡,似慨似喃:“他活不久了。”
庄继北一愣,立刻道:“他们怎么能抓了朝廷命官!?”
温从又一次挡住他,直视他的双眼,“并非以下犯上,只是政敌相对而已。他是你父亲的政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把柄让他落马,你可别冲动。”
庄继北又一愣:“我父亲??”他怒道:“你胡说!我父亲清誉人士,岂会做这些党同伐异的事!?”
他面上露出一丝崩溃,怎么也不愿接受,相比较温从的平静,他忽然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
温从对他并不隐藏,仿佛是怕不如实告知,他真的会冲出去惹出麻烦,便耐心解释:“侍直郎王大人并非庄大人一派,多有敌对,若是王大人不死,总有一天会是你父亲要死。官场之上,就是这样,你死我活,绝无例外。”
温从垂眸,语气轻轻,不起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庄继北半晌无力接受。他唇颤了颤,听见了几声猫叫,温从到了窗前,道:“你快走吧。”
庄继北迟疑地看了几眼,想问句你呢,但转念,左校尉知道温从在这里,并且放过了对方,想来不会有事的,庄继北也不再多想,顺着窗户跳了下去,翻墙出去了。
到了外面,俨然两种景色。
一面血色弥漫,酷厉无比。
另一面嬉戏打闹,街市景象。
侯荣正被几个公子压在地上,几个公子骂道:“总算逮到你了,你躲啊!躲啊!”
侯荣被压在地上,又哭又喊:“你们放开我!我快要被压死了!!”
这几个公子出来的早,也不知道楼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林瑞之道:“刚刚我看有一列兵马到正门那边了,里面出什么事儿了啊?”
庄继北唇齿干涩,有苦难言,不欲再谈,摇了摇头。
看着地上的侯荣,竟也没了报复心,他道:“快散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要对外人说。”
几个公子道:“散了?你不打他了吗?”
庄继北心乱如麻,“散了散了。以后总能打。”
说完,他看向那边正门,生怕左校尉带人来查看,催促道:“散了!”
也正是他们这一天回去后,风云突变,整个襄州城的气氛都透着诡异二字。高门大户个个大门紧闭,概不见客,便是早有的宴会,各家也都通知着取消了。
书院暂时停课,可庄继北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情阴沉沉的,犹坠谷底。
庄父这几日基本住在了官府,就算回来一次,身边也围绕着七八个人。
一月后,隐约才有风声传出,侍直郎王大人被一纸诏书,罢免停职,其下门徒一应散尽,家中被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