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过程里她迷迷糊糊,还是没忍住问:“老宅外的梅树,也是你种的吗?”
男人冲药的手停顿一下,拿过来喂她喝。
苏恩幼喝着,却捏着他手腕偏头,把药吐了。
“苦……”
他说:“家里有糖。”
“不想吃糖。”她还捏着他手腕,也感受着温凉的药水顺着衣领流进了锁骨下方,她腹部绞痛得紧,人又不舒服,说:“我想抱一会儿你。”
段淮叙有点意外。
他没答,而是放下药,侧靠到她身旁让她抱着,轻轻擦拭着她脖颈上的药渍,也一点往下,把汗珠也擦干净了。
之后,也轻轻捏住她下巴,说:“知不知道我是谁?”
可苏恩幼心跳都提起来,可能是温度热,又可能是盖着被子,反正她觉得这会儿状态有点不太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能算数,可是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特别迷糊。
她嘴唇轻轻翕动一下。
“知道。”
“嗯,讲讲看。”
“老公。”
段淮叙扯了扯唇,像是终于被这正确答案取悦到。
第23章
“还不算太醉。”段淮叙才把水喂她喝, 说。
苏恩幼心跳得厉害,乖乖喝完了水就倒下了。
可喝完了中药又觉得嘴里苦得很,像小时候家人煨在火罐里的那种,嘴里含了苦莲, 如何也忍不了。
“觉得中药苦, 我去冲一点红糖水。卧室没有热水了, 你等等我。”
他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苏恩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眼神看着他削瘦的脸庞, 问:“你原来喜欢的人, 是谁?”
“那些山茶还有梅树,是为谁种的?”
庭院里有人在铲土,想来是院里的人在修缮宅院。
窗户外隐隐是风声, 也不知是来扰心的, 还是扰情。
她脑子里直觉有个答案, 却又不确定, 也就只能问他。
段淮叙看着她的眼, 同样没有怎么讲话。
可苏恩幼亦像神志不清的,左手指节轻轻拽着他衣领, 靠在他身上,右手手心捧住他的脸, 望着他的唇,也不知怎么想,贴上去, 就那么轻轻地印了上去。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 缓一下嘴里的苦。也顺道把那苦味渡给他也尝尝。
可触碰到男人微烫的唇时却被温度熨帖了下,她轻轻抖了一下, 又偏着下移,唇也落到了他侧颚上。
她张唇,轻轻含吮,上面多了一个痕。
段淮叙当即立马扣住她的手,两人状态也立马有些倾斜。
他直直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都喝醉成了这样,还来了生理期,人都虚得不行了,竟也敢这样撩他。
苏恩幼当然不知道,只是含着水光的眼无辜看他。
床上,她呼吸还深重着,也带点鼻息,眼要睁半睁地看着他,两人对视没讲话,刚刚的话自然也落到了地上没人回应。
而段淮叙看了一会儿她,也俯身低头,亲住了她。
唇齿很湿,很细腻的一个吻。
那冷玉一般的手就捧着她的脸,像对待什么珍视的宝,指腹轻贴,描摹她的脸部轮廓。
她莫名从他眼神里看出一点,欲念的味。
苏恩幼怕痒,差点没抑制住。
亲完了,又喘气,眼睛湿漉漉地看他。
段淮叙也是这时才答了她的问题:“还能是为谁,你不清楚么?”
她这会儿都要被热意和酒意给烧死了,哪还清楚。
苏恩幼抿抿唇,轻声说:“肚子痛。”
段淮叙低头,伸手去帮她揉了揉,小姑娘身上肉不多,小腹却是软软的。他指节细致按揉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苏恩幼阖着眼竟是没捱过歪头睡了过去。
他顿一下,一时觉得有点失笑,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困。
“拿你怎么办。”他低声说。
苏恩幼闭着眼睡得熟,他手指轻轻抚了抚她脸,接着也起身,把桌上东西都收拾好。
出去时,阿姨还在客厅里忙事情,看他出来也问:“太太没事吧?”
段淮叙道:“没事。就是喝多了酒,困了。”
“唉,应该也是老爷子那花酿拿太多了,那酒性凉,太太年纪轻,确实不该多喝。”
阿姨自己一个人念叨着,段淮叙也置若罔闻,只是稍微抚平了些自己刚刚被她压皱的衬衫衣角。
在他要走出时,阿姨也看到他脖子上的一抹吻痕,很淡,但确实是有印记,当即心头微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眸,知道两人新婚肯定你侬我侬,但也确实头一次看五爷这么冷清的人身上有这些。
本以为是商业婚姻,可现在看来。
五爷和他那位小妻子,感情还不知有多好呢。
段家老宅家中原本没有那几颗梅树,家中常栽石榴、海棠、玉兰。这梅花,落叶乔木,确实是难栽,要是栽不活,冬天开不了花,只有光秃秃的一枝,不美观,也凄景。
那年叫人从外运回时,老爷子也颇为讶异。
只以为段淮叙是一时兴起,可后来这庭院里每年落冬都有梅花赏,也成了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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