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49
可今日,是头一回延误。
他问:“安少爷那边您准备怎么办?他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问您,还开走了车库里的车。”
黑色奔驰停在外,段淮叙随手把大衣披上,也接过司机递来的文件翻了两页,说:“随他吧。”
秘书知道,安嘉熙还不知道这事。这婚结得隐蔽,别说是商业联姻,说是隐婚也不为过了。苏小姐也不想太多人知道的,也就很少有人知道段先生娶的是谁。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嫁的是谁。
段淮叙遵从苏恩幼意愿,自然事事依她。
只是段淮叙在家中声望颇高,又是君子端方,他平日和那位侄儿关系也较好,就怕这事要传出去,闹起来。
出发前秘书递来衣物,说:“您新婚之夜都没过,这也才三点……”
段淮叙说:“三点,然后呢?”
秘书想,这不是还有时间可以做点别的,他其实也可以稍微不那么顾公事。但没讲。
知道段淮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他也不敢随便和他讲些越矩的。
只是还是想说,先生平时嘴唇都是薄而素色的,今日,意外的绯红了。怕老爷子看出来。
上车后,段淮叙看见深夜里车窗内自己的脸,唇泛着红,像少女唇色上的。
本来今晚都不准备想做什么,只是想去调一下加湿器,也就要出门忙事情了。家中杂事老爷子前几天就有和他交代过,他知道,可偏偏,她没按捺住心虚主动和他搭话。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衣冠禽兽,但也不是正人君子。
他像是也有点回味。
看车里常年放着那枝山茶花,轻轻抚摸花叶。
花是要养护的,太随心所欲,会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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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苏恩幼是彻底睡不着了,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浑身躁热得紧,明明是冬日,却闷得像出了一层汗。
人还在浴室里擦身时,门外有阿姨敲门,问:“太太没事吧,您在浴室好久,我送些东西。”
她说:“好,您先放外面,纸巾也帮我丢纸篓里。”
确实是羞耻,可是她确实要承认,刚刚的吻很有感觉,她都情不自禁快化成一滩水了。本想着怎么说她也能抵御一下的,以前大学也不是没认识其他男生,也不是没有和安嘉熙暧昧过。
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来势汹汹无可阻挡。
她的什么感官都好像被掌握在对方手里,不论是情绪还是生理,被拿捏死了。没想到一开始竟然是她破防,是她内心对他的特殊偏见,还是因为他比她年长成熟的身份?
洗过澡后好很多,出去时阿姨已经不在,可恩幼还是尴尬。
她回到房中去看手机,再去群里聊天,已经炸了锅。
大家都在关心她结婚的事,问她新婚老公是谁的有,知情者问她新婚夜和段淮叙相处怎么样的也有。
其中最八卦的也莫过于她那姐妹小群。
几个人上条消息已经是三小时前的事了,三小时她简短回了个消息就没回。
现在都在八卦,她和段淮叙是不是已经开始二战了。
看了半天也觉得不靠谱,她终于讲话:[都说什么呢,什么一战二战,我和他就吃了个夜宵,什么也没办。]
[夜宵是他还是你?他是夜宵,你吃他?]
连馥的一句话令苏恩幼无奈闭眼,差点被气笑。
像她们关系好的姐妹,聊起一些禁忌话题向来是口无遮拦,平时在软件上刷到什么变态东西会艾特对方也就算了,那简直像咸鸭蛋,表面白,实际黄得流油。
[你再开我玩笑不和你讲话了。]
[好嘛,姐妹不也是真的好奇,看到你们结婚的阵仗了,几辆宾利从苏护送到京,大晚上也确实累了。可是你也知道,段叔叔,正值虎狼之年。]
一句虎狼二字叫恩幼脸红了些。
恩幼:[这是在形容谁,他是人,不是虎,也不是狼。]
连馥也笑:[哦?现在就开始护上了,那这么说是试过了?这么笃定,和叔叔还契不契合。]
苏恩幼没讲话,只回了个表情包。
一拳超人。
新婚之夜日夜兼程,肯定是要睡不好了,后半夜苏恩幼没怎么睡,就客厅里窝着看电视,直到翌日一早,阿姨端来鸡蛋羹和一些烧麦早餐,吃完后,她要去一趟段家府邸。
苏恩幼换衣服时还在想,小时候叫老爷子为段爷爷,那长大了嫁给段淮叙,那怎么说?
她可以喊他五哥,顶多是他默认纵容下的行为。
可辈分到底摆在那儿,她去了段家也不好随便叫人。
吃饭间,王姨也安慰她说:“其实太太您不用紧张的,段家分了三房,说实话,如今掌权较多的就是先生家里这一房,您这婚事关其他两房什么关系呢。老爷子年轻时离了两次婚,虽说现在明面上大家其乐融融,可说起来如今的三房正妻才是现任,所以,您不用太担心见长辈这些。”
“往后,您顶多也就是和老爷子、夫人,还有先生是一家人。当然了,老人家那边肯定不会掺和您们的婚事,婚后啊,日子就是两个人在过的,没有公婆困扰,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还有先生都打理好,这不是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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