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子初长成
“我留在你身边,是不是会对你的寿命有损?”
“没有。”
“你骗我。我听到了你和姜皇后的对话,你在骗我。”说话说的急了,她拍拍胸脯,喘喘气缓了缓。
掀开衣袖露出自己的那根红绳,“你还要瞒着我?在西市我就说了,有任何困难和隐情你该告诉我的。”
手指了指窗外,帘布飞起,飞掠过去的都是银白雪地,她一脸坚决,“你若是现在不说,我就立刻跳下车去。”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好似一抹天边的幻象,一不注意便再也找不到了。
长幸为极阴之质,采聚的是夜间光华所成,阴阳相生,窦矜又为极阳之体,人间罕见的内热多灶,长幸是依畔他的阳气所长所化来稳定住心神,阴差阳错成了人。
窦矜对无宗的这个说法毫无意外,还觉出几分婉转的道理来。
最初便是只有他能看见她,后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才没了灯,也渐渐变了实样。
她托在他身,养在他身,因他成人。
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全无声无息。
而无宗法师的办法是将她的三魂七魄系在他那里。
窦矜能镇住她的元神,但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她活一时,也消耗他一时。
越亲密,越长久,这消耗也越大。
这是一个很毒辣刁钻、很邪门歪道的法子,却也是唯一能留住她的办法。
姜皇后当时就不同意,既然阳寿已尽就随她消失好了,奈何拗不过窦矜。
他反对姜皇后,一意孤行要扭转乾坤,强行与天夺命留住她。
于是无宗法师还是做了法,她也成功醒来了。
窦矜在车内转述完这些。
她错开了视线去掀开在那侧的窗布,夜的寒气冲鼻,冲红了她的鼻尖。
车在不断摇晃,她将一颗心放到被摇晃的有了涟漪的湖底,沉下去,尽量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对着窗外的风雪说,“你让我走吧。”
“不必。”窦矜斩钉截铁。
她耳边的发被风吹的凌乱,回过头已经红了眼圈,“你是最清楚的,我出生在别世,且在那世已经死了,还能多看两度四季已经算是庆幸,何苦为了强留人世而去害你折寿呢?”
窦矜双手拢膝,言语间还带着一丝他独有的阴柔和傲气。
“长幸,我不在乎生死,不在乎长不长寿,一个人能活几时自有定数,我当太子时在东宫遇到了你是一个定数,你助我登基还是一个定数,事到如今,没有分开的必要。”
“命都不在乎,那你还在乎什么?”她诧道。
窦矜一瞬不舜地盯着她,“。”
刻骨的寂静围绕在暖炉左右的两个人。
良久,她轻笑了两下,滚出一颗晶莹的热泪,“窦咕咕,你真的是太坏了。”
飞腾在雪地的马车将她的身体颠歪在左,窦矜眼疾手快,起身越过暖炉去扶住了她。
长幸在此时抬起头,于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
她的唇柔软而微凉,散着安神的香,被他唇上的热融化。
手上是一截软腰,面前是一位佳人,天地之内只有他和她。
窦矜俯下身去,手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一鼓作气将她唇齿撬开,滚烫的舌卷进去扫荡,他火热的气息和温暖的身体一下将她苍白如纸的脸庞点燃,散出两抹情动的粉红来。
他将她的手握住带到了自己的后腰,“抱住我。”
无垠雪地疾驰着一屏车驾,冷风透过丝锦的翻飞灌进室内,窥得这对被宿命绑了在一起的动情男女。
深吻持续许久,他吻够了,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
以身挡住风雪,侧过头去含咬她的下巴,脖颈和锁骨的细腻肌肤,力气霸道,似要生吞活剥。
所及之处遍布情欲,也成了元宏元年的冬至前后最热之处......
第1章 天子初长成
元宏三年四月,春。
汉朝汉宏帝在这年岁及弱冠,束发加冠,行成人礼。
这三年来在汉室的带领下,全社会一起休养生息。
朝廷减免郡县内的赋税,给与农民耕田,眼下皇帝还正值青壮年雄心勃勃,加上朝廷里贤臣云集人才鼎沸,对比晚年的征元来说是个好兆头。
至少汉民的发展比之前更蒸蒸日上了,也为后续的元宏盛世拉开了一点序幕。
宏元次年重点便是擦征元的屁股,治理黄河愈演愈烈的水患。
每到仲春河流的冰面融化,北方曹阳的一条黄河便会自东而西渐渐沸腾,直到夏季逢上漂泊雨季便有决堤溃泛的危险。
每次淹没农田庄家,都会致使数万人无家可归,财政损失不计其数。
为此宏帝广纳世间的治水人才,劳力不够便让朝廷派出了几只军队着手加固堤坝,并在曹阳和黄河中下游各据点依次设立治水所河堤府,亲立治水官河堤走使,有配玉璞留待朝中上朝汇报的权利。
这日过朝,窦玥照例进宫拜。
闻得几人都在宫内骑射场内作比试射箭,进了射场,迎面是一块浅木铺就的遮蔽看台。
有女子静静地跪坐于一侧,着了身浅蓝碎叶渐紫挑花的轻薄直裾,露出的一段脖颈修长洁白。
她所面之处便是前方粗泥扑就的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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