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子捅心结
长幸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将她看穿,嗤笑。
“你不。”他毫不意外道, “我容你,你帮我,两相交易尔。一旦却交(没有合作),就少干涉我。”
窦矜走了。
长幸在书房里将那批珍贵的衣物笼于柜中,有东西划了出来,她捡起来,窦矜好像有一回踩过她的发带,他记得的,这次给她捎上了一根崭新的。
她摸着发带,自说自话,“我是不在乎。”
东宫太子能不能登极,对她都没有半点儿利害,她在乎的,是窦矜。
一个能听她,相信她的话的人。也可能换一个人,就不那么听话了。
*
征元初年,汉宫就设立元历,开始官房规定以十月初一转到正月初一为岁首。
皇帝因平剿,加之大雪为祥瑞,下令“大脯三日”,让民间也可以过贵族的正旦日。这是长幸第一次在汉朝过新年,发现远在几千年之外大家就已经吃着年夜饭,买年货,还有祭拜祖先了。
半夜后她兜兜转转跑到了梅园,这个花园里种植了汉有的花卉,有些她识得有些不认,遍野芳菲。
高处枝头,她想折一株最饱满的腊梅来许愿。
远处传来簌簌的脚步,窦矜披着大髦出现的时候她反应过来,今天汉宫这群古代人也要守岁。
长幸第一次见到他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出现,里面有他花枝招展的异母姊妹。根据易经五行,贵族按季月选正装的颜色,夏红,季夏之交黄,秋白,冬黑,因为他是唯一的男子,就算在黑压压的天内穿黑,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窦矜看见了她在这里,隔着沸腾的人声,望了她几眼。
她还是没有带灯。
窦矜很确定,她的灯是真的消失了。
很快长幸搞明白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长公主窦玥率先施行咏物的诗曲,一行人当着空气吟诗不缀,饮酒作乐,还有乐奴助笛,秉笔记文,大笑此起彼伏。
“哈哈哈,好,好好!寡人啊,要赏公主!”
长幸打算折枝花就走了。
她垫着脚去勾那顶上,没被雪压倒的一珠最艳丽的花,几回都没有成功。
窦矜随队伍往深处迁徙而路过她的脚边,两人的大髦擦在了一起,触及一阵微微酥的东风。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合,他怎么会不帮长幸顺手摘下那枝花呢?
是的,他没有。
窦矜选择了冷漠地错过。
“......”
失败了的长幸如霜打的茄子。
窦矜小心眼儿。
他生气。
第1章 父子捅心结
正旦过去,大雪足足下了六七日,北方积雪半腿深,一片银树梨花色的天地。
几个带帽的宦官领着御医,匆匆往御道上去,两边一排扫雪的宫女内侍,一人背着身去捡那兜雪的簸箕,打头跟宦官撞了个正着。
那宦官一巴掌劈下去,将他搡开。
“不长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内侍一哆嗦,还没待跪下去,宦官头子便携着后头几人匆匆走了。
扫雪几人等人走了才敢抬眼。
望着那些青衣背影,一宫女瞪眼,“今个看来是有急事,算你好运。往日里要是冲撞了,指不定怎么罚你!”
皇后去修道之后,蔡春跟着一块出了宫,宫内换了一批人马,这正是新晋的黄姓总管太监。平日咄咄逼人的,甚爱打骂底下比他低微的奴才。
“这么急,估摸是主公们的事。”
“看那方向,不是往陛下寝殿去的么?那御医——”
内侍垂下头继续,“赶紧干活吧,少猜主公们的事,说错了话舌头就没得保了。”
黄常侍领着人一路到了未央宫正殿,垂帘后头,躺着交手痉挛的征帝,脸色因为呼吸不过来已经昏聩至紫,看上去甚是吓人。
皇帝求仙,今早跟往常一般,饭后服食那些道士锻炼的丹药。忍者腹痛上了朝,下朝后尚不及走过百步,一头扎到地下,止不住地癫痫。
几个御医上前,嘴唇也绷紧了,连忙把脉,一旁的年轻女子本是坐在床边,最年老的御医指计自己的药包,“还请刘昭仪暂且避让,臣要立即给陛下施针。”
“母亲。”刘昭仪的女儿连连来扶她起身,让给御医位子。
母女俩个都面写焦心。
昭仪含着泪,怯怯问她,“太子殿下可说要来了?”
“有金候国的外臣求见,陛下病倒,他先去应付,稍稍便赶来。”
刘昭仪以帕子擦泪,怔怔盯着太医手下的征帝,心下茫然。
她是征帝尚青年时,父母做主之下明媒正娶的发妻,生下了长女窦玥,征帝夺权,发妻出身平民,且膝下无子,很快纳了姜女为后,将她封了个昭仪。
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皇后走后,诺大的未央还散着各处五十多位年轻姬妾,这管领后宫的担子落到了份位仅次于皇后的刘昭仪手里,刘昭仪小家碧玉,没有当主母的手腕,征帝命长公主窦玥协她打理后宫事务。
一阵紧锣密鼓的扎针放血,终于逼出了皇帝堵在心口的一股气,猪肝色的两颊ᴊsɢ渐渐恢复了红润,痉挛的肌肉也开始放松了。
刘昭仪松口气,大哭得扑在征帝身边,窦玥挂笑,深深对御医一鞠,“有劳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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