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说媒
自他溺水后,太后一直伤心。天热起来后,一直在病中,昏昏沉沉的难得清醒。
哪里是太后要见。
内屋里太后未醒,纪云宴稍稍问过安,便只身来到偏阁。
他许久未见陛下,说不高兴也是假的。可纪蒙尘一脸铁青,动了怒的模样,他只得按下心中的起伏,规规矩矩行了礼。
“同朕详细说说,方才赛上的事。”
“回父皇,是儿臣恰好抽到了郡主的名字。不好扫众人的兴,她才头顶箭靶。”
“你的射术……朕记得从未教过。”纪蒙尘微眯着眼,他从不关心这个儿子的起居,白驹过隙,他竟然也长得这么大了。
“还要多谢父皇恩准,儿臣在国子监有恩师授业,骑射之术得以进步,”纪云宴解释道,“儿臣那一箭原本没有问题。”
纪蒙尘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可知,邵远是怎么跟朕说的?”
“儿臣愚钝。”
“他说,是你的箭要偏了靶,才出手的。只可惜他射术不精,无力将你的箭矢打入地面,致使伤了蓬莱郡主。”
纪云宴伏在地上,半晌道:“父皇不信儿臣?”
他那一箭射出时,二人都深呼了口气。自己的那支箭矢,是没有问题的。
坐在上头的纪蒙尘没说话,他又继续说:“儿臣实在没有理由欺瞒此事。若儿臣真有过错,大可不会等您传召,而会与邵将军一同请罪了。儿臣并不聪颖,但从未骗过父皇,儿臣……”
“你僭越了。”
他闭了嘴,丝毫不敢抬头,只听见上方传来的一声声审判。
“痊愈前的这些日子,不准再去见她。下学之后便回自己的屋子,太后没传召,也就别再出门,”纪蒙尘背手站在他面前,倏然想起纪云宴身边的小太监十分护主,“你的近身太监是叫玄成?”
“回父皇,是叫玄成。”
玄成过于护主,许多事儿都瞒着所有人悄悄替他办了。纪蒙尘方才想开口,却猛然想起玄成是皇后拨过去的,也不好发作。
只得轻飘飘说了一句:“难为他了。”
-
柳安闲入行宫看望女儿,心疼得紧,回府之后,当即递了辞呈上去。
第二日,邵三登门道歉,吃了闭门羹。
第二日夜,柳双娥终于醒来,只服下药后便再度睡去,并不知晓行宫内外的事。
柳安闲的辞呈被拒,干脆参了邵远一本。柳家在世家中甚有威望,与秦家交好,言官一脉大抵随了柳家,接二连三的奏折飞似地上了朝堂。
陛下充耳不闻,在朝堂之上公布了邵昭仪有孕的喜讯。
言外之意便是,蓬莱郡主与邵远的仇,以邵昭仪有孕而告一段落。
言官一派十分郁闷,可陛下认为以皇嗣为重,不好惩罚邵昭仪的母家,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多安慰柳安闲几句。
这日纪云宴才下学,赶着回行宫温习功课,却被人喊住。
邵三有所悔改,他的日子也好过许多。纪云宴回头看,却是个久未谋面的。
“柳大人,今日踏足国子监,有何要事?”
“去里头说话。”
秦嘉平在国子监谋个闲差,柳安闲与他交好,对国子监也算是轻车熟路。
他把纪云宴被带到秦嘉平的书房,倒了杯茶:“坐。”
纪云宴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事,自己与柳双娥的关系更进一步,就是与柳家联系更加紧密。
柳安闲说:“你不必自责,这事也不是你的错。”
“听淑妃说双娥前夜醒了,不过仍旧昏昏沉沉的,神智不大清醒。如今这个局面,也不知作何解。”
柳安闲苦笑道:“无解。但放任邵家,早在陛下计划之中。只是邵远报复错了人,动到双娥身上,圣上震怒,才迁怒于你。”
这书房中的茶是凉的。他小酌一口,液体便从喉咙一直流下去,给心都冷了半截。
他深吸一口气:“那邵远应当报复的人……”
柳安闲点头:“是你。”
陛下只说行捧杀之计,却从未说用谁行。骑射之术陛下本该去,他却寻了个由头不去。后知后觉才发现,纪云宴就是用来捧高邵家的那个人。
若是纪云宴当场被利箭穿心,陛下在场,怕是不好收拾。
全要靠,松雪射出的那根箭,救了自己的命。
但他还是否认:“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不会。再说,我与邵远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报复我?”
“陛下凉薄,太子殿下比微臣更明白。”
第24章 说媒
纪云宴沉默良久。
柳安闲盯着他放空的双眼,说:“无论如何,你都算半个柳家人。”
他抬头,对上柳安闲深沉的目光,对面继续道:“但不是现在。”
纪云宴心下了然:“等邵昭仪生下孩子,一切都可尘埃落定。”
“你对老幺有心,老幺对你无意,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倘若这桩婚事最后没有促成……”
“您放心,我不会揪着她不放。”
柳安闲乐道:“你可知她为何选你?”
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他?
她是高门贵女,待年龄到了,消息放出去,多得是青年才俊给她挑。即便最后未挑到合适的,终身不嫁又如何?一世富贵,自然可行走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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