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要杀我30
肖搁头也不抬:“下次见到她,你让她去看看脑子。”
“……”
肖摇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上初中那会儿长痘,被班上同学取了外号,就跑回来和他哭。
她性子软,初中的孩子又不懂事,根本不清楚肖摇的“肖”是什么意思。
肖搁那时上高中,身量很高,喜欢剃极短的寸头,又有眉尾一道骇人疤痕,半大的孩子见了都怕。去肖摇学校里溜达一圈,再没人敢给她取外号,连送情书的都消停了。
兄妹俩说说笑笑,肖莺雪见了,笑着和肖老夫人说:“妈,你看摇摇和她哥哥,现在也这么好呢。”
老夫人也笑:“别看外头人都说我孙儿哪哪不好,我瞧着却是哪哪都好,多疼妹妹。”
肖摇咬着筷子笑笑。
肖莺雪不经意地说:“那摇摇以后嫁了人,也不用担心受欺负了。”
肖搁听闻皱了皱眉,肖摇在一边涨红了脸,摆手道:“小姑,你说什么呀……”
“时部长儿子时钟我知道的,”肖阙云连喝了两杯,接话道,“长得多俊俏,是个好小伙。”
这种事原本也没个定数,家里某个长辈有意向而已,当事人尚且还不清楚,突然被他这个当爸的这样拿出来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肖莺雪瞪了他一眼。
肖摇僵住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没懂什么意思。
肖搁早知今天会有这么一出状况,随及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道:“我也知道时钟,从幼儿园到大学都一个学校,倒数第一从没下过榜。”
“咳……学习成绩又不代表什么。”
“当然可以。”肖搁说,“证明他是个傻子。”
“……”
“而且脾气臭,还娇气,每次上赶着找我茬,”肖搁恶劣地笑笑,“要不是他爸是部长,我怕爷爷为难,不然早就扒了他的皮,让他还敢在我面前上蹿下跳。”
这话让肖老夫人听不下去了,责备道:“搁儿,少说两句,弟弟妹妹还在呢。”
肖搁乖乖点头,不说话了。
肖摇却立即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了,她想也知道是肖老爷子的想法,她在肖家最怕肖必安,最不敢忤逆他。
她偷偷去看肖必安,这老爷子心眼子最多,任桌上这么说他也不管,好像真和他无关似的。好人坏人都让别人做了。
尽管知道那是爷爷的意思,父亲那样说还是让她伤了心。
午宴结束,小辈留下来切蛋糕,肖摇找借口去卫生间,跑出来喘口气。
肖宅后面有一大片红玫瑰花田,清香扑鼻,肖摇坐在后院里的小秋千上荡了荡,两端挂在繁茂的树上,遮蔽性极好。
她突然听到二叔的说话声。
肖鹤雨出现在后院外的小路上,小路被花田包围。
有些模糊,勉强听得清,应该是在和人打电话。
“定位还在吧?那就好,盯紧言镜。”
小镜???
肖摇立即张大耳朵。
“和李局长说加强手底下的监管,警署巡逻队力度不够啊。”
“让他在马戏团等我,问我在哪?老宅啊,我还有事,让他等着吧。”
透过树隙,见肖鹤雨走在花田间的小路上渐渐远了,完全听不见了。
可能是听错了,肖摇摸了摸鼻子。
她跳下秋千,走出去,看见肖鹤雨是往花田中的塔楼去了。
肖老夫人察觉到孙女情绪,说了儿子好一通,去后院里把肖摇找出来。
肖摇来了也不怎么说话,捧着奶奶亲手给她切的蛋糕坐在哥哥旁边。
肖搁正拿着肖老爷子给的资料翻看,对方是来自京山的一个房地产企业。
京山地域辽阔,逼近郢州,只一座狭长的高山将两界隔绝。京山聚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帮派,是东郢政府无法涉足的黑色地带,行业混乱,鱼龙混杂,当地企业多少和黑色沾点关系。
瞧肖必安说给他当靠山那样……
政府都管不了的地方,哪管你肖家是什么东西。
将一踏资料拍在桌上,肖搁移开视线,看见他身边的肖摇嘴唇微张,手里捧的那盘蛋糕还没动,神情恍惚。
肖搁看了她半响,说:“傻了?”
肖摇回神,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四周,二叔不在,估计不会回来了,她才小声说话:“哥哥,小镜……和二叔有什么关系?”
肖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和哥哥说了。
肖搁反应更奇怪,问:“谁和你说的。”
肖摇捂嘴,用气声道:“我听到二叔打电话了,二叔说……要盯着小镜?还有定位什么的?”
肖搁猛地坐直了:“什么定位?”
肖摇说:“我也不知道呀,我没听清楚,哥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肖搁一时说不清,抄起桌上那踏资料:“我们现在回去。”
肖摇赶紧先塞了满满一口蛋糕,含混不清道:“好嘞。”
午后的阳光穿透遮光帘间隙露出的玻璃,直射地面。
窗帘紧闭,屋内晦暗不明,凌乱的大床上印出湿痕,言镜嘴唇和脸一样发白,他浑身痉挛不止,头发和衣服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泡过一样。
他抑制不住地抽搐,浑身疼痛难忍。
不受控制的痉挛是注射新成分诱变剂导致的后遗症之一,言镜早已体验过上百次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