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弟弟妹妹22
皆笔尖稚嫩,曲线弯弯扭扭的,但区分俩人的手笔很简单,皇冠、蝴蝶和鲜花是肖摇画的,肖搁喜欢画手持宝剑的勇士和怪兽。
一溜都是男孩手持锋利的宝剑指向各种奇形怪状的怪兽。
这些东西,保留至今也没完全褪色。
这时有一副画吸引了肖搁的目光。
大大的太阳下有一个小小的男孩,笑得无比灿烂,他右手牵一条憨憨的小土狗,左手被一个女人握住,而她怀里还抱着另一个小女孩。
四个箭头,依次写着“妈妈”、“妹妹”、“我”、“小白”。
视线朝下,这副幼稚的画下有一行字,工工整整的,是他母亲的字迹。
“我们家搁儿好棒呀,摇摇说要和哥哥学画画!”
低矮处的涂鸦是几近无色的幻梦,一下子照进他的童年。
九岁以前他的生活无忧无虑。
温柔美丽的母亲,咿呀学语的妹妹,连那时的父亲都面目亲和,没有染上酗酒的恶习。
这样的温馨一刻也消耗不起了,随着母亲的离世一同远去,落地破碎。
再想起,觉得片刻轻松,好像又更加沉重。
鹦鹉在繁茂的枝叶上方聒噪鸣叫,两只脑袋合奏一首简短的、听不出音调的歌。
肖搁抬头。
二楼阳台上,鹦鹉站在言镜的肩膀上,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唱歌,两只鸟头贴心地戴上了小小的蝴蝶结。
不必说,必然是言镜的杰作。
鹦鹉来回唱了这首怪调怪曲,言镜却笑得厉害,一手拽下来鹦鹉,一手撑在阳台,笑容肆意。
天气渐热,他穿着短袖短裤,阳光下裸露的肤色白得发光。
他俏皮地从领子口也掏出一只蝴蝶结,哈哈地道:“一首合唱欢迎妹妹。”
肖搁在下,听见却笑了:“比你大,你要叫姐姐。”
“噢,”言镜收起了蝴蝶结,“妹妹去哪了?”
“……”
晚餐来得晚,言镜看见他买的小蛋糕非要尝一口,肖搁稍一纵容那块蛋糕就剩半了。除了这块是芒果味的,还有另一个粉色的包装,是草莓味的,留给妹妹。
言镜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只突然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少女的娇吼:“谁摘了我的花!!!”
顿时吓得嘴里的小勺子掉了。
肖摇换上一身浅黄色泡泡袖连衣裙,模样可爱却表情凶狠,气势汹汹,噔噔噔地上门了。
“啪嗒”一开门,里面的不是肖搁,而是另一个人。
看着不大,个子和肖搁一般高,模样却漂亮得惊人。不知受了什么委屈,漆黑的睫毛微颤,抿着唇,看起来人畜无害。
肖摇愣了,这谁、谁啊?
“对不起,是我摘的。”
“哦。”肖摇干巴巴地答,过了一会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言镜道:“你的花,是我摘的。”
“……”肖摇脑中光速运转,什么花不花的已经不重要了。
正好这时肖搁从楼上下来,肖摇赶紧猛地冲上去拽住,小声问:“怎,怎么回事?”
肖搁平静道:“我不是说了吗。”
肖摇瞪大眼睛:“我以为你逗我玩,真的给我弄来一个弟弟?”
“啊,对啊。不可爱吗?”
“这是可爱不可爱的事吗……”
虽然肖摇一直知道他哥会吃可爱乖巧这一套,她有求于他也惯爱用撒娇的法子,但肖搁直接把人拐来还是有点可怕吧。
肖摇再偷偷看了言镜一眼,还是一个长得这么,这么牛逼的。
“镜子,过来。”
言镜道:“哦。”
客厅沙发前的桌子很大,只拆开了一盒芒果口味的小蛋糕,草莓味的拿给肖摇,言镜和肖摇俩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家庭伦理剧,女人对老公疯狂怒吼,指着另一个女的质问,她的老公不耐烦地喊:“我把她当成妹妹!”
“……”
鹦鹉看见主人,兴奋地从阳台扑腾飞过来,两只脑袋叽叽喳喳地重复:“妹妹!妹妹!”
肖搁临时有事,在楼上给人传文件,只留下言镜,肖摇和鹦鹉在楼下。
肖摇抱着鹦鹉,第不知道多少次转头看言镜,说实话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她哥不爱和人走得近,这点她很清楚。
更何况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个人。
言镜的相貌杀伤力太强,微微一蹙眉就让人觉得无辜可怜,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肖摇几次想开口质问,又默默泄了气。
门口按响门铃,肖摇大声道:“请进!”
来的是过来布菜的刘阿姨,她和两人打了招呼,便自顾自地仔细端盘子盛饭。
肖摇摸了摸鼻尖,这样下去可不行,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对言镜道:“小镜,你戴的美瞳有没有链接呀?”
只是找一个话题先聊上,要是能要到链接当然更好,别说,以前没发现,这样的颜色怪好看。
言镜却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眼睛:“这个吗?天生的。”
“天、天生的?”肖摇睁大眼。
他弯着眼睛道:“嗯。”
“哦,哦。”肖摇胡乱点了点头。
不是她少见多怪,而是现如今对于“异类”的包容度越来越低了。
放射性下产生的物种为异种,也囊括了全部的放射性人类。若体内放射性物质超标,也会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所以人们谈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