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难舍难分
门都关了,徐晓东说:“好的,牛医生。这位牛医生看起来很急性子。”
魏哥点头:“她治病也很厉害。”
徐晓东仰天叹道:“那再好不过了!”
时钟歪着头进来,和医疗室里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这时季临双从楼上急症室下来了,他衣服上全是沾的方毅的血,正好听到时钟的话,回答:“肖搁啊。”
“肖搁??”时钟眼睛瞪圆了,“他刚刚不还在吗?”
“是啊,刚刚还在,现在进去了。”季临双薅了张纸擦擦身上的血。
这人讲话怎么讲不清,急死时钟,转头看到正在发呆的言镜,冲上去说:“喂!肖搁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吧?”
言镜没搭理。
时钟大怒,冲上去:“我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有没有礼貌?”
真吵啊。言镜一把扯住时钟的衣领,把他丢开:“关你什么事?肖搁和你什么关系?”
时钟脚下一歪,摔在墙上,嘴硬:“我看他不爽,他出事我就高兴,不行吗?”
末了时钟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相机,怕刚刚那一下给磕坏了,吐槽言镜:“你火气真大。”
“……”
徐晓东他们哪敢说话,言镜从肖搁受伤开始,小白花切换成霸王花模式,他们知道的都没人敢去惹他,就时钟这个人毫无眼力见。
将要十二点了。
肖搁在病床上躺下,任牛医生给处理伤口,吃了消炎药和一点碘化钾药片之后,自己一直打瞌睡,一会眯一下眼睛,眯着眯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有点怪怪的。
梦到了一片草莓地,叶子茂盛,长得很高,一直到自己的膝盖,结了很多很多鲜艳大个的草莓。
阳光很好,不是在地下。
很多人在肖搁身边走过,和他笑呵呵地打招呼,但他们每个人的脸都过分模糊,肖搁不知道他们是谁。
然后肖搁擦了擦眼睛,他在草莓地里看到一个白裙子女人,身形削薄瘦小,长发一直垂到地上,她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肖搁走了过去,站在女人的身后,问她:“你在做什么?”
女人说:“我在种草莓。”
肖搁弯腰一看,那一棵草莓长出来的不是红色,而且奶白色的,很漂亮。
女人说:“这个叫南葵。”
肖搁点头:“虽然感觉我好像知道。”
女人又说:“你喜欢我的脸吗?我长得美吗?”
肖搁诚实道:“我看不见你。”
女人转过头,肖搁一惊,她居然长了一张言镜的脸,用他的脸再问了一遍:“你喜欢我的脸吗?我长得美吗?”
肖搁后退了一步。
“言镜”却直勾勾地盯着肖搁,他变成一个变脸怪物,脸上的表情可以不停地发生变化,有时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眼角挂着泪珠,有时双眼通红,疯癫地说着“我喜欢你,我只要你”之类的话。
最后,他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那一身熟悉的防护服,眉目冷淡,眼神阴郁,他扬了扬下巴:“我要杀掉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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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难舍难分
肖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木屋。身上的衣服换了,穿一条短裤子,露出一截的小腿裹上了白色纱布,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休息够了,他出去找言镜。
小木屋咯吱一声,推开了。
面前刮过一阵旋风,吹得衣衫翻飞,不对,地下怎么会有风?肖搁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黑乎乎的一个影子逮着时钟狂奔,从左跑到右。时钟犹如被疯狗盯上了一般,举着他的宝贝相机舍命逃脱,大呼:“我没有!我没有拍你!”
又一阵风从右到左,还是这俩家伙,时钟大呼:“好吧!我承认!我其实在拍你头上的蘑菇!你头上长蘑菇啦!”
肖搁:“……”
“耶?肖搁你醒了?”时钟放慢脚步,问他。
“删了!!!”后面那个暴躁的多毛症患者找准机会,从原地借力一跃,扑倒时钟,露出獠牙。
时钟躲不过了,开口大骂:“你!趁人之危!疯狗!等老子回去找人来剁了你狗头!”
……
肖搁无言,无视时钟在地上被多毛症患者揍得乒乒乓乓,面容扭曲,绕过去,来到草莓大棚。
草莓棚里,言镜果然在。
他蹲在地上,正在发呆。
发呆的具体表现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发生重复性行为。
言镜正在保持扯一颗草莓,洗一颗草莓,往自己篓子里放一颗草莓的重复举动。
肖搁故意咳了一声。
言镜惊喜地转头:“哥哥!你醒了!”
肖搁歪了歪头:“这么早就来干活了?”
言镜摇头:“不早啦,已经到第二天的九点了,哥哥睡了好久。”他又给肖搁看自己摘的又大又饱满的草莓:“最大的,我偷偷给哥哥留着。”
“谢谢你了。”肖搁说,然后心想,他居然睡了这么久?以前也不是没有通宵熬夜工作过啊?
言镜看出肖搁疑惑,说:“是牛医生给你开的药哦,会让你想睡觉。幸好你没事,我都要急死了。”
“这有什么好着急?”肖搁摆了摆手,“我早知道了,我不可能出事。等等,”肖搁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所以,我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