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面具之下
“你误会了。世子那双眼睛是小女子见过最锋利,也是最清冷的,小女子死了不会忘记。”
“原来是你啊。”
谢余清语气缓和了一点点,他对这位自称然然的姑娘,搜刮记忆,零星记得一点,当时小姑娘总是来烦他,他为了清净,告诉护卫,所有人不得放她入府。
不许然然靠近他三米之内。
王妍然见她还记得自己,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谢余清没有再客套,而是抓住沈千灯的袖子,他哑声道:“师叔,你怎么不说话。”
沈千灯温润的丹凤眼水汽氤氲,看起马上要哭出来。如同受伤的小鹿崽,可怜得惹人心疼。
谢余清心紧了起来,抱住沈千灯,紧张道:“哭什么 。”
沈千灯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谢余清都怪我,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我说了慌,你惩罚我吧。”
谢余清心疼的紧,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见不得沈千灯流泪,一想到沈千灯是为了自己,偏执又病态的喃喃:“那就惩罚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
沈千灯抹去眼角的泪花:“好。”
第四十九章 面具之下
王妍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
“世子,你兄长三日后成亲,你真的不回去看看么。”
谢余清扭头哑然片刻,几秒钟后,淡笑:“会去的,毕竟是兄长的终身大事 。”
话毕,谢余清碰了碰身边那人的手背,与沈千灯十指相扣,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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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主街锣鼓喧天,花轿缓缓而至,南淮王府红灯笼高挂,唢呐声喜气洋洋。
新娘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踏火盆,来到正堂拜堂成亲。
谢余清飞鸽传书给了兄长谢恒,谢恒拉着胞弟嘘寒问暖。
谢余清乃为修仙之人,推了一些应酬,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他回到了儿时的房间,房间的摆设与记忆中一般无二,整洁干净,一看就是下人定期来打扫。
谢余清把沈千灯放在床上,柔声道:“你乖乖在这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谢余清在沈千灯额头烙下一吻,神情温柔。
沈千灯懂事的点了点头。
沈千灯在百无聊赖地拖着下巴,勾了勾谢余清乌黑的发丝,语气缓缓:“师侄,别让人家久等哦。”
谢余清眸子黑沉,搂住沈千灯的腰,咬住沈千灯的嘴唇,湿润又热烈的吻着他,把沈千灯亲的晕晕乎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临走时,谢余清突然折返回来,语气沉沉:“师叔,不要乱碰房间里的东西。”
沈千灯撇了撇嘴巴,不屑道:“嗯?把我当外人?”
谢余清眸子认真,他浅笑:“怎么可能,只是我年幼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害怕房间里有什么脏东西 。”
沈千灯心紧了些,呐呐道:“那你早回来点。”
见他胆小的师叔果然被糊弄住,他揉了揉沈千灯的头发,把腰带上的玉佩扯下来放在沈千灯的手心,安慰道:“拿着这个,可以防身。”
谢余清走后,沈千灯看着手心中的蟠龙玉佩,轻轻抚摸着光滑细腻的玉体,喃喃道:“两年前送给谢余清的礼物,原来他一直放在身边啊。”
沈千灯心跳快了几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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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流畅下来谢恒难免有些疲惫,他和谢余清碰了杯,上好的琼浆玉液煞是甘甜爽快,他欣慰地看了眼旁边相貌堂堂的胞弟感慨万千。
“余清,这十几年你从未回过神都,为兄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谢余清素来冷漠,不善于表达感情,此时此刻竟然生出几分不知所措,他沉声道:“不会的,我也一直挂念兄长。”
“毕竟你是除了那人唯一对我好的了…”
谢余清喃喃,清冷眉眼流出几分痛苦。
谢恒武将出身,长相魁梧,今已而立之年,更生出几分威风凛凛。
他手抖了抖,隐晦地看了眼谢余清如同冰琉璃般冷漠的眸子,谢恒眼底溢满恐惧与仓惶,他一直以为谢余清疯了,着了魔,才会日日夜夜念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陌生人的名字,还做出那种…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用力一把握住谢余清的胳膊。
语气又急又颤:“余清,你醒醒吧,没有哪个他,你别在执迷不悟了。”
谢余清冷硬地掰开兄长的手,眼神坚定且偏执,他低沉沉地浅笑:“兄长,你不明白,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一直待在我身边,永远不会再离开我。”
谢恒后退几步,被谢余清吓到了:“你…”
本来以为把谢余清送到万剑宗修炼,淬炼灵根,开通识海,就会使谢余清彻底从那种疯魔中清晰过来,没想到…没想到…
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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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浓稠如海,周遭寂静非常,沈千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后,房间里黑漆漆地,沈千灯爬起来想点燃烛火。
他扶着床沿,脚刚刚沾地,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伴随着“哐”的一声,沈千灯跌倒在地。
沈千灯疼得呻.吟几句,眼睛都激出泪花,身边多了些看不清的东西,差一点砸到沈千灯的脚裸。
沈千灯爬起来,点燃一只蜡烛,烛火飘零,在房间摇曳,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沈千灯俯身欲捡起地面的东西,手触碰到的那一刻,感觉一阵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