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事？”钢铁侠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抿了一口之后发现水斗里没有咖啡渣，强迫症的神经舒顿时缓了不少：“现在的可能就是那家伙被派到索科威亚看大门了。”
　　“如果是这样，起码会有官方的交流文件或者通报。但一个都没有。”寡妇靠在沙发椅背上柔软地倒了下去：“我甚至问了俄罗斯的朋友，但就算是他们也一无所获。”
　　“不应该是这样，俄罗斯是索科威亚纪念仪式安保的合作伙伴。”队长记起了格润的话：“如果有变动，理应第一时间通知到他们的。”
　　寡妇耸肩：“但我同时又知道了一件事。”
　　钢铁侠看起来有些好奇，寡妇便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关于那个小朋友的。”
　　“哦，没兴趣。”
　　斯塔克这么说，然后开始玩手机去了。但队长不一样，他看向了寡妇。
　　“他怎么了吗？”
　　“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人工的怪物。”娜塔莎·罗曼诺夫说：“传言中，和他同父异母姐姐的瘫痪有直接的关系。”
　　而母亲的名字叫叶莲娜·罗曼诺夫。
　　寡妇的眼睛眨了眨，羽翼般的睫毛抖掉了眼中的阴鸷。她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身体微微地舒展着。
　　“最近真是累得很。”她说。
　　“我以为你偶尔会有个假期的。”
　　队长移开了眼睛：“上次托你的事情……”
　　“到手了，所有参与听证会的，比较有危险的家伙。在你邮箱里。”寡妇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谢吗？”
　　“？”队长向后仰了仰：“谢谢？”
　　“无聊。”寡妇翻了个身：“我睡一会儿。”
　　队长闻言，给她拿了件绒毯披上。
　　“你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寡妇问：“在Green不在的时候。”
　　斯塔克在旁边竖起耳朵。
　　“等她回来我会如实转述的。”斯塔克说：“如实。”
　　“……我不相信你。”队长说：“一点也不相信。”
　　“真的。”
　　在庞大而复杂的地下据点内，维克多开了空调，让房间里的空气暖和了起来——他现在窝在格润房间内的椅子上，耐心地劝说着格润相信他跟九头蛇没有那么长久的合作关系。
　　“我是在东北猫着的时候被找上门的。”小毛子想了想：“一个伪装成村妇的女人，找到我说可以让我复仇。”
　　格润眼皮翻了翻：“向谁？”
　　“伏龙芝的□□。”
　　二代伏龙芝的□□有点脊背发麻，不自觉地挠了挠：“就因为家庭纠纷，你把我也弄到这里来了吗？”
　　她抱着肩膀，不太愿意看他。
　　“我知道你怪我，小天使。但是想想现在的情况，你真的还能回去吗？”
　　小金毛看看天花板，声音沉沉的。
　　“伦敦的事情我听说了，再加上南苏丹和加拿大的情况。你就算是不进监狱，也只可能在24小时监控下过日子了。皮下植入一个GPS，随时随地被调查问话，人际交往被限制……永远不可能再正常化的人生。”
　　格润瞥了他一眼，微微张嘴，又被小毛子堵了回去。
　　“你想说你不会这样的，因为有叶栗他们家是吧？”
　　小毛子又是一笑：“你犯傻的样子真是可爱。”
　　格润默默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腿上。她闭着眼睛想着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本能地想反驳，但是理智告诉她她的确有着很糟糕的情况。
　　不，是特别糟糕的情况。
　　尽管超能力作为武装力量还未常规化，有出格的行为也可以打个哈哈过去。但如今，她身份特殊，有国内和国际的双重身份，甚至将来还要成为超级英雄国际自治联盟的牵头人，一举一动的影响都是重大的。
　　重大到可以左右局势，无论内外。
　　而不幸的是，她现在已经把事情搞砸了。
　　“……不要露出这种自责的样子，这和你没有关系。”小毛子看到格润的表情，凑过去搂着她：“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什么应该做的事情……我现在只是个货真价实的逃兵而已。”
　　格润的眼圈有点泛红：“完蛋了。”
　　“想离开有什么不对的吗？”维克多凑近她：“离开你的家人因为阴谋死去的国家，还有利用你家人死亡想去政斗的人？他根本没有在保护你，小天使。”
　　“你闭嘴！”
　　格润一巴掌扇了过去，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眼泪：“滚出去！”
　　那一巴掌力气有些大，直接将俄罗斯人扇得退了一步。他抬头，眼睛还是清亮的蓝色，如同阳光下的海滩一般。
　　“抱歉，亲爱的。”他说：“我……应该让你自己待一会儿。”
　　格润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无声地哭。
　　她一直在想，在想自己曾经的家，还有在这件事解密的过程中潜滋暗长的疑惑。
　　父母最后的招手，哥哥最后的笑脸，以及养父曾经的话。
　　像是万花筒碎片一样的回忆灌进了她的脑袋，格润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她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就算呼吸也已经要用尽她的力气了。
　　“顺利吗？”
　　在监视器内一直关注着她的维克多听到身边人的话，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