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秘立即回复:好的,沈总。
14:05分,姜一源捡完了地上的所有文件。
14:15分,他只排了三十多页的顺序,还剩一百多页。
距离开会还有十五分钟,姜一源想也知道弄不完了,开始摆烂,把那一堆打乱顺序的纸堆在桌上,参观起总裁办公室来。
沈书临翻看着合同,不时改两句话,也没顾得上管他。
总裁办宽敞又明亮,足有一百多平,左边是一个休息室,有床和沙发。右边是个茶室,有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博古架,上面摆满了饼状的茶叶。
最右边还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应该是值班室。
姜一源又走回办公桌旁,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说:“这里视野不错啊,你这里这么宽,不介意多摆一个画架和一张画桌吧?”
沈书临并不抬头,翻了一页合同:“你的文件整理完了吗?”
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14:21,姜一源耸了耸肩:“你是堂堂总裁,总不至于只有这一份吧,你肯定已经让人重新打印了。”
话音刚落,文秘敲门进来:“沈总,材料已经放到三会议室了。”
沈书临点头示意知道了。
姜一源刚才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原来对方没想着非要他整理嘛!姜一源顿时又高兴了,凑上去问:“要开多久啊?我在这等你好不好?”
沈书临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又把领带整理好,拿起笔记本和钢笔:“你不上课吗?”
姜一源看了一眼那堆杂乱的会议材料,心里有点甜,改口道:“那你几点开完?我来找你。”
这个会议结束,晚上七点还有一个越洋会议,沈书临便道:“今天没时间。”
姜一源跟着沈书临走到门口,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再亲一下。”
沈书临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两点二十五分,走到三会议室,需要两分钟。”
姜一源立刻明白了。
两点二十八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
出了沈氏大楼,姜一源回到学校,刚好赶上课程。
这是一节绘画理论课,周赫在最后一排占好了座,姜一源走过去坐下,掏出手机发消息:我回学校了。
老师开始讲课,周赫拉了拉姜一源的袖子,小声道:“去哪儿了?宿舍和球场都没见你人。”
“出去逛逛。”姜一源在老师看过来前收起手机,“笔和本子借我一下。”
周赫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又撕了两页草稿纸给他。姜一源开始记笔记。
绘画理论是三节的大课,第一节课下课后,姜一源打开手机,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复。
他又发:开完回个消息。
发完想了想,心里还是很介怀,便又发:你到底和几个人接过吻啊?
还想再发,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和谁聊天呢?!”
姜一源条件反射地按灭屏幕:“你干什么!”
周赫一脸八卦:“来来来,说说看,和谁聊天?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关你屁事。”姜一源把手机装回兜里,瞥了眼周赫那空白的笔记本,“有那闲情,不如好好听课,多记笔记。”
周赫哪能听不出他在转移话题,穷追不舍:“快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想什么呢。”姜一源不耐烦地把书拍在他桌上,“下周就考试了,多背背书,别到时候又在宿舍里给文昌帝君上香弄得乌烟瘴气。”
课上到一半,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姜一源借着书的遮挡打开手机,沈书临回复了一条:中场休息。
他回:我五点钟下课,吃完饭来找你。
沈书临:恐怕不行,七点有会。
姜一源:真的假的,这么多会?你不会是想躲我吧?怕我逼问你和几个人接过吻?
对方没回复,想是会议又开始了。
下课后,姜一源去食堂吃了晚饭,又去画室画画。中途看了几次手机,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晚上八点,想到对方连着开会,怕是没多少时间吃饭,姜一源给他发消息:开完没?给你带宵夜?
到沈氏集团楼下已经快九点,最顶层的总裁办仍亮着灯。姜一源松了口气,原来真在开会,不是为了躲他。
视频会议结束,沈书临把手机从静音调回震动,刚看见姜一源发的消息,办公室的门就砰地一下被推开了。
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一个人,沈书临头也没抬:“出去。”
姜一源顿了两秒,转身出去,把门关上,然后咚咚咚咚咚使劲敲门。
擂鼓似的连着捶了好一阵,里面连个声儿也没有。
姜一源放弃了,只好学着那文秘,敲了两次,每次两声,然后竖耳听里面的动静。
终于,沉稳清冽的声音响起:“请进。”
第七章
从月初到月底,相处了快一个月,姜一源由衷感慨:当总裁是真的忙。
过去他老爹天天闲得不行,没事就打电话说教他,在朋友圈转发一大堆文章,诸如《秋冬养生秘诀,冬瓜是关键》、《人到中年才明白的十条道理,最后一条你绝对想不到》、《苏轼人生中的三个女人》……还有空打打高尔夫,健健身,弄得姜一源一直以为总裁很闲。
可沈书临完全不一样。
沈书临每天至少要开三个会议,看一大摞合同或材料。一坐在办公室,会有不同的人接连来找他,很少能在天黑前下班。偶尔提前下班,多半是在外面有应酬,不到凌晨结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