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过了两秒,展炎转过身来,对他说:“给我,我帮你捡。”他伸出手,意思是让楚炀把那个夹树叶的大钳子给他。
“……”楚炀没有动作。他这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没意思。
这人特别没意思。没意思到爆炸。
他觉得自己像是给自己找闷,叹了口气,拿起大钳子起身,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展炎则没再应他。
回想完这件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离结束这场“日光浴”还有三分钟。
站在楚炀身旁的同学已经被晒得脑袋发昏,摇摇欲坠。眼看着那脚一软,一个身子就要倒了下来,楚炀下意识就伸出手扶了他一下。
紧接着,一声怒吼便砸了过来:“谁让你动了!出列!五十个俯卧撑!”
楚炀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而被他扶了一下的那名男同学已经站稳了,目光平视着前方,也没看楚炀,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楚炀出列一看,发现吼他的人并不是金教官,而是刚过来巡查的某个教官。他记得这人,今早丢烟头的。
这让他更不想解释了,而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一旁做俯卧撑。那教官叫其它学生先回去休息一下,金教官也就让他们回树荫底下去休息,只留楚炀一人在烈日底下做俯卧撑。
那教官故意在楚炀身边踱来踱去,忽然踢过来一个烟头,对楚炀说:“今天这地方的值日你们做的吧?你看这儿,烟头,是你们没扫干净还是在这里偷抽烟了?”
楚炀额头上豆大的汗都滴到了地板上,咬着牙齿说出了“没有”。
那教官不信他,要他再做五十个俯卧撑,低声冷笑道:“还敢骂我有病……”
在树荫下休息的学生们闲散地聊着天,根本就没注意到那边受罚的楚炀。
这时,展炎忽然对金教官说了句:“金教官,他已经做够五十个了。”
金教官这才注意到,已经达到要求的楚炀却仍旧在那做着俯卧撑。
他知有情况,便上去询问。从那教官口中听到了片面之语,他表示不赞同这个做法,于是就让楚炀起来,那教官不乐意,和金教官冷面相觑,一种不愉快的情绪很快诞生在俩人之间。
这时,距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李教官很快走了上来,对楚炀道:“你先回去!”说完,就一个转身,站在金教官前面,像是将金教官护在身后。李教官用他们的方言跟那教官说着什么话,那教官脸色稍有和缓,没一会儿就回了自个儿带的中队。
楚炀回了中队后,便听到有人窃窃谈论着展炎,说他人真好。他下意识的就去瞟了一眼展炎,只见展炎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像是什么事情都跟他无关。
金教官回来后就带着他们去参加军警演练。他们中队演练完后还不能走,得等别的中队做完了一起评分。
那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学生们一个个累得要死,坐椅子上的,坐墙沿边的,一个靠一个的睡着了。
楚炀自己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背靠着挨着椅子的树干。他望着前方那棵葱葱绿树,望着树下他少年时期喜欢着的人。手背上那道因为爬铁丝网而刮伤的伤口似乎在这一刻都不觉得痛了。
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看着看着,双眼一闭,昏昏睡去。
一人去跟今早上那名差点晕倒同学说:“他今天为了你受罚,你不去谢谢他?”
那名同学看他指的是楚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怎么都不乐意的情绪:“就他啊……哎呀,我不是很想跟他讲话。”
在他们身后的展炎循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他看见少年靠在树上睡着,手背上则留着一条泛红的伤。
他起身走了上去,看了熟睡的楚炀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创可贴,轻轻地贴在了那道伤口上。盖住了伤,看起来就不那么疼了。
离开之后,萧盛瑄就凑过来,一边回头看着那个不认识的人,一边问展炎:“他是谁啊?你们很熟吗?你怎么还这么贴心啊,亲自为他贴创可贴?”
展炎语气平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楚炀在迷糊中醒来,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一脸迷茫。他四处张望,只见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前方的萧盛瑄拉着展炎问七问八。
楚炀抓了抓脑袋,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
他一直不知道当初为他贴上创可贴的人是谁,自然也不会知道,当初是因为展炎的一句话,金教官才会为他出头。
☆、番外二
自从楚炀往幼儿园那小花园里丢了只兔子,那群孩子们一下课就往小花园冲,穿进每个犄角旮旯里找兔子揪兔子。把那只兔子吓的,每天东躲西藏,藏不过了,就开始刨地,每回没刨两下,就被小孩子抓个正着。
楚炀心道,果然还是熊孩子威力大,都比他能够治得住那只兔子,瞧那只兔子如今都不敢再得瑟了。
一到情人节,楚炀的微博就炸开了花,清一色的评论都在问他有没有和展炎么么哒、OOO,然后一排doge脸。
楚炀用那只刚种完一颗胡萝卜的手刷了一下微博,忽然很震惊地对展炎说:“展炎!今天情人节?!”
展炎看了看他,说:“我还以为你知道。”
楚炀悲愤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跟我来种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