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校园7
“池砚也在?”陆言栀疑惑道,他昨天并没有见过池砚。
“他和祁寒山一起进去的。”格清道。
“不是,”陆言栀摇头,“我不是说他推我。”
几个人又看了几遍监控,那个时间段没有第四个人出现。格清让陆言栀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脚滑记错了。
陆言栀迷茫地摇头。调查进行不下去,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但陆言栀若有所思,回到教室,他找到祁寒山,小声道:“昨天晚上是池砚救的我吧?”
祁寒山正在摆弄巴掌大的机器人,闻言看了他一眼,“出去说。”
学生活动室内,祁寒山在自动贩卖机前买饮料,递给陆言栀一瓶可乐。
“我看到监控,昨天池砚也在,”陆言栀道,“而且你昨天衣服是干的。”
这种情况下,不是池砚下水就有鬼了。
“是啊,”祁寒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坏果子你也没有那么蠢,不过这不是我故意隐瞒,是池砚不想让你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池砚肯定是害怕陆言栀缠上他。
陆言栀听到坏果子气死,但是听到后面有些茫然,最后傻笑两声。
祁寒山:……他就说吧。
晚上,陆书聿回来吃饭。两人坐在有屏风的大餐厅,陆言栀想到第一次在这里吃饭的情景。男佣撤掉餐盘,换甜汤,陆言栀对这个流程已经应对自如。
陆书聿递给他一个画册,上面是陆书聿近年来的收藏,“你挑几个参展,这个活动会给你一个署名。”
“谢谢叔叔。”陆言栀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但是心情很好。
“怎么这么高兴?”陆书聿问。
“叔叔,其实昨天救我的不是祁寒山。”
“那是谁?”
陆言栀:“他偷偷救下我,不想让人知道。”说话时眉间雀跃,一点都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陆书聿随口说,“那你好好谢谢他。”
“叔叔,”陆言栀放下手中的餐具,“我可以要一辆自行车吗?我想骑着上学。”
池砚的感冒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剧情失控累得他怏怏不乐。直到后来,他看到祁寒山和陆言栀有了往来,池砚才逐渐恢复健康,打起精神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月后是傅予的生日,他在周六把人约出来逛公园,顺便旁敲侧击打听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傅予是他们四个人里最细心、最有洞察力,池砚经常得到他的帮助,也很为这一段友谊骄傲。
他们约在咖啡馆见面,池砚坐公交车坐到这一站,他一下来,带动一群人哗啦啦下车。没在意身后的动静,池砚满眼都是公园里漂亮的枫树,踩着铺满枫叶的路经到咖啡馆,傅予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地方敲电脑。
池砚坐到他对面,
PanPan
要了咖啡和三明治。
“你没吃饭吗?”傅予盯着电脑问,分心的样子像一个边织毛衣边看顾小孩的妈妈。
“我很容易饿。”
“嗯嗯,你还在长身体。”更像妈妈了。
池砚看他真的很忙,就问:“在写什么?”
“给新闻社撰稿,一个小工作。”言外之意是他会很快结束,不耽误陪池砚逛公园。看到池砚咬着三明治聚精会神盯着他看,傅予转过电脑,池砚立刻凑过去读。
“安静的像夏天乡村的早晨,”池砚小时候和家人住在乡下,他指出这句话的问题,“夏天的早上很热闹,小动物醒的比人早。你不如写冬天大雪后的早晨。”
“很有道理,你再看看别的地方怎么样。”
池砚说:“稻子成熟后是金黄色的,稗子成熟后是灰色。”
他是一点都不读诗,没看出来傅予在文章里的引用,认真告诉朋友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第七章 校园7
两人喝完咖啡,在公园划船,黄绿色的田字萍漂浮在水上,黄褐色的芦苇形成波浪。他们坐的是小天鹅游船,池砚不用脚蹬,非要手摇脚踏板,忙前忙后,把他累坏了。
岸上沿湖种柳树,只剩细细的枝条了。几个零散建筑物的墙体上附着一大片爬山虎,随着季节转红,最瞩目的那片墙后是公共厕所。
傅予打开手机,父母发来长文明确表达他们不支持他读新闻,医学才是他们为他选的路。
池砚终于放弃,不再埋头苦摇,转而把注意力放在湖里的动植物上,认出一个便给傅予说一个。他心情很好,脸上的线条已经很清晰,但没有生活雕凿的痕迹,透着气态的柔和。
他像植物一样可以生产出供傅予呼吸的氧气。
傅予挨着他坐,虽然心头压的石头仍然存在,但是没有阻挡他接收快乐和轻松的情绪,小船在湖面轻快驶过。新闻也好,医学也好,这些东西就让它沉入湖底,他可以和池砚永远闲聊漫游。
公园出口处开着纪念品商店,两人进去逛了逛,里面除了一些文创,还有用公园里的植物做成坐垫之类的东西。
“我该换个枕头了,”傅予突然说,“感觉那个枕头不错。”他这么说,却没有买。
池砚眼睛一亮,在和傅予分别后,自己跑回去把枕头买下。
店员一边包好一边说,“这是用香蒲雌花序做填充物的,很天然的。我们店里还有用灯芯草做的草席,您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