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随即,松开她被反扣在纤腰后的双手,倏移颈后双指施力,气息急促却目若喷火张口欲言的女子,眼帘不甘落下,顿然软偎胸怀,
宗渊定眸垂望,缓缓勾唇,轻轻将人横抱起扣在颈怀,步入天光,踏过山野,
百般心思,终是,抱得心爱归。
第55章
后世记, 元辰帝天威贵重,貌俊儒雅,实性冷情漠, 深沉难测,前朝事乾刚独断, 谈笑间俱是雷霆, 后宫廷冷廖空前, 宫规森严恍若沉潭,
唯帝之心爱入宫当日, 碧空高广, 漫天橘红仿若万里红妆, 天子身穿玄底金龙帝王服制, 双臂托捧,如护至宝,护抱圣后一步步踏着这不是大婚,胜似大婚的天赐仪仗, 迈入中廷,自此,后宫无妃,帝冷情不再。
天作美, 地成双,其景壮丽,空绝。其情至深,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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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刻, 睁眼入目尽彰显着尊贵奢雅的安若, 却只有惊,毫无喜, 甚至可用如遭重击形容。
意识回笼,昏前种种来不及细思,她腾的坐起身,警惕四望,柔软丝滑的寝衣随她忽然转身单手撑榻的动作,如流水般顺垂落下,可见人已沐浴更衣,
白润肩头乍现,乌发如瀑依贴涟漪,白衣雪肤,丹唇明眸,白黑红三色,具是世间至纯至简至浓之色,却就是这般简纯之色,越独有一份净到极致的清魅,只叫得见者,眸色愈深。
明净黑眸在看到宽奢床榻斜对面,神情微隐遥遥望来的男子时,沉谨之气陡然鲜活,清魅之姿也因眸中灼亮更增八分艳丽,
虽被致昏迷却未觉脖颈不适,安若迅速翻身落地,赤足站着,紧攥成拳的双手若隐若现在云纱衣袖之下,气息陡重,满腔怒郁积攒心头,
是被他寻到终智不如人的恼,是他强词夺理果真言而无信的愤,被他致昏强带到此的怒,更有功败垂成不得自由的不甘。
她执拗望着他,心头灼烧,身却忽觉有股彻骨的凉从头浇下,黑瞳微散,又似是透过他,望向他身后窗口一隅外的灰色天空,怔怔不知何想。
少顷,安若蓦地收回目光,就这般披散着发,冷着面,赤着足,绕过琉璃掐金丝睡莲屏风,风一般径直朝殿门走去。
只从醒来所见,已可以确定她现下身在何处,虽惊虽怒,却已然没什么可说,也没什么可质问,便连怒,或闹,到如今都已毫无意义,亦无心力。
可她终非那等举世闻名的大智慧者,转瞬便可想出良策,眼下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走出去,走出这满目琳琅,精奢贵重,却只让她倍觉压抑窒息的宫殿!
却人刚踏出地毯,身后一阵幽风忽至,下一瞬,身子猛然腾空,安若惊了一瞬抿唇将惊气咽下,右臂反射曲肘后击,腰身用力,双脚同时后踢,
可她的全力挣扎却还未着落,便被人轻易化解,含满宠溺的笑语亦随之落下,“虽夏日炎热,但地砖寒凉,莫要赤足踩踏,寒从足起,当要好好爱护。”
许是已身在他的宫廷,觉得她已落入掌中,他虽双手牢护,却并不算紧箍,回悬地毯之上,安若再身子发力真便翻身落地,人背对着朝前走了两步,微垂头,沉沉慢慢地长舒口气,
抬起头,眉心却紧颦着,黑韧的目光落定在前方单几上,泛着荧光的青玉莲花上,渐变虚渺。
从来没什么愿赌服输,只有抓没抓到机会,宫楼重重深似海,戒备森严守卫林立,仅是出宫都已难上加难,而有这遭在前,她的行踪只会被跟的更紧,
当然,得不到的总是心有不甘,但再求而不得之物,真得到了手,不甘被填补,早晚会失了鲜感,弃地生灰,
既想到成功,自也想过失败的后果,而事到如今,她已然再无拖延之机,若不甘心就此认命,予他任他,待到他兴致索然再谋机会,俨然是目前唯一出路。
可难道她只有屈从委身,等他心满意足,进而失兴,这一途,才能有机会脱身吗?
可她不愿意,她凭什么要将自己摆在这样低贱的位置,任人玩弄弃如敝履任他人左右,
茫然短暂停留,坚定重新筑起,安若是曾说过不由己,毋宁死之言,可生命珍贵无价,怎能轻言放弃!当付出与生命同重的努力,去拼去闯,哪怕最后当真无路可走,也无后悔遗憾!
灰白褪去,夜幕降临,门窗敞开,殿外流萤点缀,殿中灯火熠熠,
墨发覆腰娉婷背立的女子,沐在暖黄灯光下,纤灵剔透,若由浩瀚银河织就的云衣寝裙泛起点点星芒,衬得她如梦似幻,亦似神女降临,
周身萦绕的沉郁之气,亦如欲飞升却被困于此,无能为力,又心有不甘。
宗渊静望着,心中如是想,知她心难平,怜她欲求而不得。决意,却如磐石不动。
“点星小院还留着,宫里待腻了宿在外头也可,若觉宫中烦闷,还想如从前找点事做,或游山玩水,狩猎也罢,都可随你,只叫你心中畅快安乐自在即可,当然--”
缎靴踩在地毯上的窸窣微声骤停,宗渊垂眸,被拍开欲环纤腰的双手半点痕迹不显,些微痛麻也可忽略不计,
他缓缓抬眸,方才咫尺之隔的女子已转过身来,却退离他数步之外,着意调养上佳的气色,被宫灯沐照得更显莹润,黑白分明的眸中嘲讽之色自更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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