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的过去196
他瞥了眼她的肚子说,不知道是和哪个野.男.人折腾出来的野.种,定是来上门讨要银两的,这杂种,他不认。
他指挥着身边的几个家仆说,把那孽种打掉,看见晦气。
几个家仆一拥而上,对着她拳打脚踢。
许是那些家仆终还是不忍要了她那无辜孩子的性命,许是那孩子命大,她这个孩子竟然保住了。
当晚,浑身伤痕血迹的她躺在路边的杂草堆中,早产生下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婴儿。
小婴儿虚弱不堪,可看到她第一眼,就咧开嘴笑,手中抓着一把枯草,光芒闪过,那枯草竟开了花。
怜儿愣住了,她不知这是有慧根的,只当是妖怪,大哭着丢掉他,又终是不忍心,将他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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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慧根的缘故,沈慈的记忆一向很好。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个疯婆子,彼时他还不到五岁。
幼时,怜儿还稍微照顾他,待他年纪大些,怜儿终还是被这贫苦的生活活活逼疯了,在他生病高烧之时,将他丢出破庙,冷冰冰说一句晦气。
怜儿会打骂他,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说他才是导致她不幸的根源,即使他从未做过什么。
他那血缘上的父亲,沈员外不认他们,怜儿带着他去过几次沈府,均是被乱棍打出来的,于是他们家极其贫困,是住在早已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破庙中,下雨会漏水,淋湿床榻,黏腻腻的,天冷了冻得他浑身难受。
他没有名字,只记得怜儿说,他是被抛弃的人,说她宁愿他从未来过这世上,说若不是他,她大可一走高飞,继续当她那春欢楼头牌。
她叫他弃儿,说想他出生就是个错误,日后活该被抛弃。
她肆意打骂他,支使着尚还年幼的他,去劈柴、打水、挖野菜,而她这时会拿出一面早已模糊不清的铜镜来,执着般欣赏自己早已不再的容颜。
那几年中,沈慈最大的感触就是,穷,是真的会要命的。
因为穷,他被人欺辱,辛苦打上来的水被同村顽童打翻,破败的木桶被丢在地上,踩得满是泥泞千疮百孔,直至再也捞不上水。
他们会拽着他几乎不能蔽体的破衣,狠狠戳着他的额头说,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你的母亲是个疯婆娘,你这种贱民根本不配活着。
因为穷,当他挖出野菜,拿到集市上去买的时候,会被人当着他的面肆虐丢在地上,嘲笑起哄让他跪地上捡起来,不做,便会白白挨一顿毒打;做了,他们又会骂他果真是贱骨头。
如果说,这些都是孩童间的打闹欺辱,那么当他再大些的时候,又是如此深刻领会了,什么叫人的恶意。
沈慈的相貌极佳,这在他十一二岁之时便逐渐显露。起初是他进城在集市上卖野菜时,会有不属于这穷困污秽之处的富家小姐,专程乘坐马车刻意经过,用帕子捂住口鼻,掀开帘子打量他。
后来是那一向看不上自己的金凤阁掌柜,趾高气昂满脸嫌弃找上那破庙,同怜儿商讨许久,以十吊钱的价格,将他买来做打杂小二,说他的相貌兴许能吸引来不少姑娘买首饰。
十吊钱,即使是贫苦人家,也仅是一个月的伙食钱,却买了他活生生一个人。
没几日,金凤阁掌柜剔着牙,挺着油腻的大肚子,对他说,今晚晚些走,同他一道去谈个生意,让他跟着学着点,还说,这是在提携他。
一个看不上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提携自己?可他那时才十二岁,自是想不到这一层,以为遇上了贵人,满心欢喜换上了唯一的不那么破败的衣服,跟着去了。
他没想到掌柜谈的生意是他自己。
地点是城外那条大河上,最为华贵的船里。
不知是做什么生意,船上几乎没有其余人,显得极为空荡。
他哪见过那么豪华的船,站在门口愣了许久,想着,究竟何时,他才能大富大贵,被掌柜怒骂一声,推搡着进了一间包厢。
一进包厢门,他便被不知何处出现的三名大汉紧紧按住,直直让他的脸贴在地上,跟对面那人下跪。而掌柜笑嘻嘻看着对面那人,笑得满脸谄媚:“这可是咱们城里长最标志的小伙子了,才十二哩,若是再大些那还得了?老爷您看……”
掌柜舔着脸去讨要奖赏,却被绑了起来,活着扔进了河里,惨叫着挣扎几下就没声了。
那人抬着下巴睥睨他,似是对他的相貌很是满意,这便遣散下人,说在将他送给那些好男色的勋贵前,先自己爽一爽。
他没想到沈慈是个有慧根的。
那是沈慈第一次使用灵力,曾经的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怜儿口中的妖邪,便从未使用过。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一众人,忽然意识到,人性又算得了什么?唯有权力、财富,才会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他厌倦了卑微乞求活路的日子,将船上所有人的贴身物品搜了一遍,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这也成了他的第一笔资金。
他用着这笔钱,远走他乡,辗转上百座城池。
而在经商方面,他也确实担得起一声天才。他雷厉风行,毫无下限,一条条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或大或小的数字,不过是为他铺就的路。
八年后,他二十那年,忽然想着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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