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梦境
柱间:……
所以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了开花?
“你……”柱间想要抖掉那瓣花瓣,抗议的话语才出口了不到半句,对方又环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拥着他,喃喃轻语:“你要平安回来,不然就不能开花了。”
柱间:……
所以她关心的还是能不能开花的问题?
那刚才他辛苦教育了那么久,结果对方根本完全没有听进去啊?
“那个,雨月啊……”柱间努力转了一下头,问道:“你还记得我刚才教了你什么吗?”
“当然还记得。”雨月的手沿着他的黑发向下滑去:“你教我,不要随便和别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那你还……”柱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虽然好歹记住了,但是你也要实践起来啊……刚才才说过的,怎么现在又做……”
“可是,你不是别的人啊。”雨月的回答十分理所当然:“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让我不要和我除你以外的男人做这种事情吗?不要和他们拥抱、亲吻,做那些画册上的事情。”
柱间:……
好、好像很有道理………
柱间一时无法反驳,于是安静的,干脆的,放弃了挣扎……
☆、第十章·梦境
柱间还没有学会如何在头顶上开花,就回到战场上和宿敌宇智波作战去了。
独居在山上的画师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于是最近苦苦守候新一期成人读物的大人们惊恐的发现最近的画像男主角都顶着一个奇搓无比的西瓜头。
谁面对这么土的发型还能有享受爱情和生命美妙的欲望啊!
给大人们带来心理阴影的知名画师全然不察,依旧孜孜不倦地用西瓜头伤害着人们的眼睛。偶尔停下笔的时候,她也会想画一些正经的东西。但是握着笔半晌,却始终不知该在纸上画些什么,最终只有一些草木花叶,一星半点。
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
雨月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梦里柱间学会如何在头顶上开花,顶了一头的花朵自由地在南贺川里游泳。春天在地里种下了一个柱间,秋天收获了一树高大的柱间,排排放在门口,可以挡风挡雪,效果奇佳。想要摸头了,就对站在门口的一排柱间招手:“柱间,过来。”
柱间一号主动跑过来低下了头。
她伸出双手揽住对方的脖颈,抱住他的身体安静地坐着。很久以后,柱间挣脱了她的桎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道:“雨月,我要走了,去参加战争。”
“不要走。”雨月抓着他的衣袖,说:“你要是走的话,我就宰了你。”
对方没有理会她软弱的威胁,转过身披上了铠甲,在额头上绑上了绘有家纹的白色布条,朝尽是黑暗的地方走去。走动时盔甲发出摩擦的声音,刀剑撞击着盔甲有着细微的叮当声响。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掩去了盔甲上双头矛的族徽。
“喂,不要走。”雨月追了上去,伸出双手死死挽住他的手臂,说:“你要是死在战场上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在这里让我杀了你。”
“那么,”柱间转过了身,低头看着挽着手臂的她:“就在这里杀了我吧。”
雨月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颤抖着举起了手,踮起脚尖用食指对着他的额头,说道:“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对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柱间的额头上瞬间绽开了血色的花朵,他的面孔却在这一刹那扭曲变化。年轻美丽的女人,披散着乌黑却凌乱的长发,面带惊恐之色地向后仰躺而去,鲜红色的血珠自额上的一点淌下,沿着鼻梁弯曲流淌至面颊。颜色鲜艳的华美服饰在地上层层绽开,层叠的金红色衣摆如同无声开放的娇艳花朵。
她嗫嚅着嘴角,虚弱地喊出了最后一个名字:“雨月!”
明明是虚弱无比的、垂死挣扎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却无端显得狰狞而漫长。仿佛有人自黑暗之中伸出了邀约的手,要将她拉着跌入那充斥着沉默与死寂的深渊。
这凄厉的喊叫,让她瞬间惊醒。
甫一睁开眼,她就听到了雨滴敲打在屋瓦上的声响。雨势不大,屋瓦上的声音很清脆。潮湿的水气在四周弥散开,探出袖口微张的五指可以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水意。
她坐了起来,将手搭在被铺上,怔怔地透过睡前忘记合上的移门看着庭院之中的落雨。细密的雨水正斜斜地敲打着石块、小径、池塘与绿树,偶尔被歪斜的风吹着转换了方向。她翻过自己的右手,卷起了袖口,露出那一排歪七扭八的伤痕来。
——好疼。
——好像有人一遍遍地在撕扯开那些伤口,反复地提醒着她过去的回忆。
她站了起来,赤着脚穿过空荡的房间,因为寒冷和水意而哆嗦了一下。她看了一下天色,意识到这是一个提前醒来的清晨,负责做家务的惠子姑娘还没有来。一旁的地面上压着昨天没有画完的画,受了潮的画纸被穿过房间而来的风吹的一角翻飞。
她收好那些因为受潮而变软的画纸,向门口走去,坐在了那个熟悉的位置。没有穿鞋袜的脚盘在走廊上,因为接触到冰凉的木质地板而感到微微发冷。她的视线紧紧盯着门口那条唯一的路,唯恐一会儿那里就摇摇晃晃出现一个满脸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