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残存
水声戛然而止,没过两秒,男人拉开浴室的门,满手是水地接过她手里的手机。
沈书砚啧了一声。
这男人,毫无遮拦地就来拿手机。
肩宽腰窄,肌肉喷薄,尤其是小腹以下的位置,格外优秀。
贺山南对上她的目光,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纠缠时的慵懒,只剩下冷淡与疏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淡淡道:“怎么,还想在浴室继续?”
她耸耸肩,识趣地转身回客厅。
身后传来他接电话的声音,依旧冷淡:“什么事?”
声音在关门之后听不见了,不过她也懒得去探究跟了贺山南好几年的总助是抱着什么心态在深夜给男上司打电话。
可能真有什么急事呢。
她倒也不是非针对季舒,就先前庄拙言找她帮忙的时候,她在某次与贺山南联系的时候提了一嘴。
贺山南让她把季舒的微信推给庄拙言。
季舒是两天后通过了庄拙言的好友申请,直言公事公办,不开后门。
庄拙言当然没跟沈书砚说这个事儿,在微博里吐槽,还发了跟季舒的聊天截图,虽然打了码,但没完全打。
沈书砚觉得挺无语的,真要开后门,都不会走季舒这一道,直接让贺山南点头了。
何况,贺山南又不是傻子,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
庄拙言那项目,他要是不认可,就根本不会让沈书砚把季舒的微信推给庄拙言。
回过神来时,贺山南已经从浴室出来。
他换了套以前放这里的衣服,看来是要走。
他瞥了眼靠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沈书砚,说:“跑腿马上就到了。我还有点事。”
他的夜生活真精彩呀。
沈书砚挥挥手,“祝南哥有个愉快的夜晚。”
回应沈书砚的,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她没打算在这儿睡,这里给她的回忆只有餐桌上,浴室里,沙发上,落地窗前……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两的痕迹。
她的衣服还算干净,穿上之后准备离开。
跑腿的已经上门来了,将手里某个药房的袋子递给她。
还挺重的,似乎除了她看到的那盒套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她一边撕开纸袋,一边往电梯那边走去。
入眼的是一瓶碘伏,一包纱布,一盒大面积伤口贴,以及一盒套。
那药是凑单买的,还是套是凑单买的?
沈书砚抿了抿唇,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进了电梯里。
……
沈书砚是在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被晏谨之堵上的。
她手上的伤发炎了,有点疼,她怕严重了影响工作,就尽早到医院来处理。
本来她得自己排队挂号的,晏谨之一一给她办好。
最后连给沈书砚手包扎的医生都说,她男朋友真体贴,很少有男人能在工作日的时候陪女友来医院鞍前马后的。
沈书砚只觉得头疼,拿完药之后从医院出来。
有些无奈地跟晏谨之说:“晏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贺山南离婚了,你从我这儿没机会给他戴绿帽子了。”
晏谨之眼神一亮,颇为意外地问:“你还真为了我跟他离婚啊?”
“……”还挺自信的。
可能是怕她走,晏谨之连忙道:“今儿找你不是为了伟大的绿帽子工程,有个墙绘的活儿你干不干,全做下来的话得有个两三百万的样子。”
这个价格在墙绘里算高的了。
她挺缺钱的。
说实话,她有些心动。
在她犹豫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医院大门处,贺山南给一个女人开了车门。
第10章 残存
沈书砚从小就学画画,她父母对她的定位很清晰。
——充满书卷气息的联姻工具。
琴棋书画里,她画画还算有点天赋,便学了。
一路以艺术生的身份考上了美院,没上两年,沈家破产,一堆破事儿。
学艺术烧钱,她没钱没时间读书,便休了学。
而用来装书卷气息的绘画功底在成为赚钱工具之后,她就不排斥画画了。
墙绘她画,但接得不多,主要是耗时钱不多。
晏谨之给的价格很高,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类型,地点是哪儿,两百多万的话时间肯定不短。”
只有想详细了解的人,才会问这么多问题。
晏谨之敏锐地捕捉到沈书砚放下戒备的态度,“换个地方聊,给你看计划书。”
“就那家咖啡馆吧。”沈书砚指了指医院对面的星巴克。
晏谨之挑眉,“行。警惕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
沈书砚不置可否:“女孩子在外面可得保护好自己。”
随后在咖啡厅里,晏谨之跟沈书砚详细介绍了一下他的计划书。
也就是城中区的旧城改造,而他们公司最核心的一部分就是留出八百米的长廊展示宋城的人文风情,以墙绘的形式呈现出来。
晏谨之看过沈书砚的墙绘,想让她成为他计划书里的最出彩的一部分。
沈书砚听完之后沉默片刻,问他:“这个项目,是不是贺氏也在争取?”
晏谨之合上电脑,慢条斯理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不答反问:“你两不是离婚了吗,还残存着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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