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196
“什么话被你一说,就......”
钟灵啧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闷一口红酒。
叶昀追问她,“就什么?”
“就让人接不下去呀!”
孟葭笑了,她说,“最离谱的一次,我手上拎了一大袋垃圾,找了半天,才发现路边有个垃圾箱,你猜怎么着!”
钟漱石搭上她椅子的扶手。他靠过来,在她后颈处深嗅了一下,闷声道,“怎么着?”
钟灵转出一个头来,“哥,你能稍微忍着点吗?”
他只皱了下眉,钟灵立马吓得缩回去,“您继续。”
孟葭继续说,“居然要扫码下载APP,它那个盖儿才能打开。我弄了半天,差点误了上班,真绝。”
钟漱石抵着她的耳根笑了。他小声道,“你那儿化音不要加,听着特别扭。”
乡音难改,哪怕在北京生活了多年,孟葭还是说不来北京话。
孟葭转过头,因为动作又快又突然,把他吓了一跳。但她又不肯说话。
钟漱石严阵的看她,还以为她要发表什么社论,他拨了下她的头发,“说啊。”
出其不意的,酒劲上来的孟葭,只有拿头来顶他的胸口,扭动两下身子,“让我加,让我加。”
他先是愣了下,撑在桌上的手捏着鼻梁,朗声大笑起来。
很久没有大幅度的脸部肌肉运动。钟漱石笑得脸都酸了,他扶起孟葭,“好,你加你加,别转了。”
刘小琳越过叶昀,扯了下钟灵的袖子,两个人对视一下,异口同声的,“他也会笑?”
然后意犹未尽的,同时冲孟葭的背影,翘了一下大拇指。
饭局到十点多才散,孟葭头晕乎乎的,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钟漱石叫住她,拿上她的大衣和围巾,给她穿戴好了,“就这么去雪地里?”
孟葭迟缓的笑了,稳定发挥着她蹩脚的京腔,“我去打一个滚儿。”
“那不行,要生病的,不可以。”
她伸出食指来,在他面前比了下,“就打一个。”
钟漱石裹住她的手,再次否决,“就是打半个也不行。”
孟葭点头,瞪圆了眼睛很乖巧的看他,“不行就算啦。”
但走上庭院中间的石子路,她又飞快挪动身子,要往旁边的雪堆里蹿过去。
钟漱石防着她这手,紧紧拽住了她胳膊,把她拉回来。直接抱上了车。
到了车上,孟葭总算安静下来,但钟漱石没好过多少,她换了种法子磨人。
她软绵绵的,浑身上下像没长骨头,歪在他的怀里,一双手勾着他的肩膀。
孟葭用额头蹭他的脖子,“你那个证件照,看着好年轻,是哪一年拍的?”
钟漱石从昏聩的神智里,匀出一点思考力,“应该是二十七岁的时候。”
她掰着指头,“我要认识那个时候的你就好了,可惜。”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饰,逼问她,“三十五岁让你不满意?”
“我这么说了吗?”
孟葭不肯认。她眨动了一下眼,灯影交错里,轻灵如蝶翼扇动。
钟漱石低下头,音色已经忍十分很沙哑,“你就这个意思,我现在很受伤。”
她略仰了一点脸,离得他更近,一张因酒精而红润的脸,落入他浓云厚雾的眼中。
孟葭动了动唇,“真的?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涨得好疼。”
钟漱石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去感受,才一碰上,孟葭脸上就烧了起来。
他们热燥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钟漱石沉重的呼出口气,掌住她的后颈,手指伸进她浓密的乌发里。
孟葭仰着脖子,落入了一个又凶又狠的吻中,快喘不上气。
她无力的攀着他,下面那只手胡乱的抓着,像欲拒还迎。
不小心裹上的时候,钟漱石猝不及防的,低低喘动一下。
他沉声吩咐了句,“停车。你先回去。”
老孔目不斜视,根本不敢往后看一眼,在西郊山路边停稳了,打开车门下去。
他额头上青筋跳动,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温热的掌心覆上去,轻扶了孟葭。
澄冬晚月里,孟葭脑中昏沉沉的,歪在他的肩头,颠簸间,眼睛被一层雾气蒙住。
山间浓重的暮霭,被一阵寒冽的晚风吹开,散作万里薄烟。
情热间,孟葭抓松了自己的衣领,她受不了,开口叫他,“老钟。”
底下的真皮坐垫发出摩擦声,钟漱石一面吻着她,一股酥麻的酸胀感冲到头顶。
孟葭不受力的往下坠,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脸,也只够吻到唇角。
他的鬓角被汗打湿,手臂上根根青筋都绷着,“嗳,别这么紧。”
车窗边飞来几只蛾子,它们循着热源,想要往车里钻,却被玻璃门拒之门外。
孟葭浑身脱力的,伏在钟漱石的身上,安静的车厢内,惟余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的身体紧紧挨连着,像深山茂林里,两株生长在一起的藤蔓。
钟漱石吻着她的脸,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平复下来,孟葭却还是老样子。
借着路旁昏昧的灯光,也不难瞧见她的脸上,搽了胭脂般的娇丽。
如暮云横亭里,无意探进南窗内的一树桃枝,粉粉白白。
他拍着她的后背,“回家吗?还是再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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