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区别77
阮辛微低头,圆润小巧的耳垂通红,就连洁白的脸颊也浮起两抹绯红,在小沙发边小小缩成一团的样子娇软又柔弱。
看起来特别好欺负,但戳一下,铁定得张牙舞爪地瞪你。
“我没有直哭,一直哭,我就哭了一下,因为……血流得太多了。”不知道是摔跤的时候撞到了哪里,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白色的绷带一下子被染红。
紧接着就是鲜血如注,顺着绷带的缝隙流到了地板上。
初时的她还有些茫然,半爬着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鲜红,艰难挪动的过程里她的睡衣和双手都沾上了,粘稠又触目惊心。
忍着痛将绷带解开的时候,阮辛清楚伤口必须要急救处理,但她一个人办不到。
这时,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喊来隔壁的江若笙,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请求江若笙的帮助?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江若笙了?
她会帮助自己吗?还是对着狼狈的自己一脸的嘲笑。
发愣的空当,涓涓细流般的血淌过,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阮辛的大脑似乎丧失了思考,上一辈子死得太快,好像没流多少。
死亡的恐惧传达到大脑,阮辛双手搂着肩膀,在闭眼准备喊出声的时候看到了闯进来的江若笙。
那一刻,阮辛觉得所有的沉重都松懈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也找回了声音,但沙哑难掩“你……你怎么进来了?”
江若笙似乎也被眼前宛如凶杀现场一般的场景吓了一跳,“我听到了什么摔倒的声音,又看到你房间开了灯,然后……你……别哭了,很疼吗?”
阮辛抬手,感受到手背上一片冰凉,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疼,很疼。”
江若笙蹲下来给阮辛检查伤口,“没事,血流得不多,我抱你到床上包扎一下就好。”
她看到阮辛眼神茫然地看着地板,娇嫩白皙的面容带着病态的殷红,睡裙一边的吊带松垮到肩膀,微湿的锁骨发出莹莹的光芒,安静缩在墙边上的样子,就像是剥离了所有的生机,等待枯萎的玫瑰。
江若笙将人抱了起来,阮辛的额头抵在她的脖颈,瘦瘦小小的一只,虚弱地靠在她怀里,身体散发着不正常的体温。
自入秋以后,天气转凉,阮辛的身体似乎也变得差了许多,偶尔不注意淋到了雨就会发起这种低烧,不严重却让人病恹恹好几天。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江若笙的急救医疗知识还算过关,给阮辛做了消毒包扎后,又拿了几片感冒药出来。
可阮辛说什么都不肯吃药,固执到极点。
江若笙:“你体质差,吃了药好得快。”
阮辛油盐不进,“我能自己好,不用吃药。”
江若笙:“这时候就别跟我对着干了,身体差成这样,还那么固执。”
阮辛:“我对绝大部分的感冒药过敏,我不吃。”
“这就是你房间里拿的,”江若笙拿起那板感冒药给她看,受到的却是阮辛的一个大白眼。
江若笙:……合着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阮辛:“你干嘛要多管闲事。”
江若笙:fine.
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脸上下着冻死人的冰碴子,阮辛嫌弃地偏过脸,安然地闭上眼。
此时被气得跳脚还不忘拿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的江若笙还不清楚,类似的事情在未来还会发生很多次。
沐浴完后,悠然蹬掉拖鞋踩在地毯上的阮辛有些出神地低头看着光luo的足。
粉嫩的足尖陷在柔软中,那种无与伦比的心安化成缓缓流淌的暖流,阮辛又用力踩了几脚,才认命般地坐到了书桌前。
她一向都不喜欢欠人情,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可以两清的机会。
时针转向凌晨两点,阮辛疲倦地按了按额头,熬了一个大夜,终于把未来一个月的辅导计划给梳理了清楚,其中包含的知识点密密麻麻,却都是有针对性为江若笙量身定做的。
想到早上两人错开的起床时间,阮辛打了个哈欠拿起装订好的A4纸,走出房间,打算直接从底下的门缝塞进去。
却看到灯光透过门缝,撒下规则的明亮光晕。
这么晚还没睡?
阮辛双手环胸,眉头拧的很紧,浑身的气质大写着不悦。
有人熬夜做大纲,有人熬夜打游戏。
就这么几天,怕是已经有人装不下去了。
难得她还费心准备了那么多,阮辛憋着气推开门走进去——
还是那盏亮起的护眼灯,书桌上堆满了习题册,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姿势未变,微低着头认真书写着。
就连阮辛走到了边上,都没有其他反应。
“都快凌晨两点半了,你怎么还不休息?”阮辛一下子漏了气,“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从下午六点半一直学习到凌晨两点半,阮辛相信有勤学刻苦的人会做到这种程度,但那个人不应该是江若笙。
曾经的纨绔子弟,拿倒数第一的“铁饭碗”,现在又多了校霸名号的江若笙竟然学习到深夜,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的阮辛突然能体会到江母的心境,好好的孩子说疯就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