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心中既仿佛被紧捏着,又有些紧张的无所适从。
“阿敛,你的心跳声我都听到了。”本来闭着眼的李幼如忽然便睁开了眼,由下往上将他表露无遗神情看了个明白,揶揄他道,“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
微生敛收回手,故作淡定说:“没有。”
“那心跳得这般快阿敛可是病了,快让我号脉瞧瞧。”
“别,你别闹了。”他脸上腾地一下便染上了几分红,手轻压住了李幼如的手臂,怕碰到她身上未愈合的旧伤,“阿游不是累了吗,快歇会。”
李幼如手指勾着他垂下的发梢,乌黑亮丽的青丝与自己的红发放在一块比较着,“现下睡不着了,是阿敛的错。”
“……是。”
微生敛不知为何下意识认为此刻应该就这么顺着她的话语。
李幼如则点头说,“那阿敛就说些故事哄我睡吧。”这个要求显然超出了微生敛的认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故事?”
“比方说…阿敛都遇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微生敛面上表情更加微妙了,他似乎真的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之后才摇着头说:“没有,以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幼如哼了一声,又问:“那喜欢做的事情,或者暗暗喜欢的姑娘呢。”
“我只对一个人动心过。”微生敛轻歪着头,垂下的眼睫仿若是鸦羽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将他昳丽的面庞衬得更加魅丽,他双唇的触感也是仅有李幼如所知悉的,“可惜她不知道。”
“至于以前喜欢做的事情,大约算是练剑吧。”
回忆起他自身的过往只觉得浑浑噩噩,所做一切仿佛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离开宁国公府,可兜兜转转始终被宁石清所把控着。
李幼如双眼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从他状似轻快的语句中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那在更之前,阿敛小时候过得好吗?”
他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古庙里的日子没有什么大变化,每一天都是相似的。我幼时身子不算太好,不常能出门,只不过透过窗户能看到外头花开花落,仅此而已,说不上什么好与不好。”
照顾自己的人都不认为他能活到十岁,顶多是活多一日便算偷得一日。
李幼如道:“如果那时我留在长今城里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小时候的你。”
幻想中几岁的阿敛,一定是个很惹人怜爱的粉团子,只可惜他们那时注定是无法并行的。
“我并没有很孤单,虽然一开始是独身一人,但后来……”
“后来?”
“有一日我的病奇迹般的痊愈了,那之后宁石清便多派了一人来教导我,也负责我的起居。”微生敛语气稍显落寞。
李幼如猜到了什么,“是宁陆吗?”
“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他护卫我,剑术也是在那时候学的。”
微生敛思及宁陆与他最后的结局,只剩下一声叹息罢了,“我亲手杀了他,但并不后悔。”
“虽然每个剑客都不会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但是宁陆若能死在你手里的话,想来他只会为你的剑术超越他而高兴吧。”李幼如起身搂住微生敛的脖颈,两人面贴面的说话,“但阿敛能为我活下来,我也很高兴。”
第95章
王都城下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守城战已经持续了几日,但是对方仍旧攻势猛烈。守城的将士们也都个个面色沉重,眼中都瞧不见战局的希冀何时才会出现。
领兵数度攻城上官获锦凭借着他高超的箭术, 毫不费力就能从极远处一箭攻下我方士兵, 是个棘手的领军。
帕尔木刚掀开军营驻扎的门帐,便是身子一顿, 而后才朝内半跪下身道:“王上怎么来了此处?”
本该在宫里的一国之君竟然悄无声息出现了前线, 而此事居然无人告知他这个辅国大将军。
正坐在桌前擦拭长剑的达慕沙却并没有立刻回答,细细将剑身上的尘灰擦干净后又举起剑在烛光下来回端详着。
他忽而一笑, “孤在宫里待得烦了,就来了。”
帕尔木视线落在他那毫无笑意的眼眸, 并不赞同他这种行为, “这太过危险了, 甚至没有人来通报过, 此刻王都内也并非没有异心之人。”
“正好, 我也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
达慕沙将剑收回剑鞘之中,冷笑连连道:“我看了前线战报并不顺利不是吗, 军中士气如此低靡, 怕不是都觉得我早就是死人了。”
帕尔木冷硬着神情说:“谁敢说这种话,臣会亲自处决他!”
“何须说出来,一个多年不掌权的国君此刻要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硬碰硬,连观星台的国师都说了, 无能无德的君主早该让出这个位置了。”
“观星台现下早已被娄旭的军队围困,国师也身陷囹圄,这种话怎能当真。”
“不需要是真的, 但是达到真的效果便足够了,这就是娄旭所想的。”达慕沙起身走到布防图前, 他指尖从漠北边境一路往上,“微生家的军马到何处了?”
“若算时间,微生元雅已到微生家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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