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鬼祟
虞启华不动如山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露出一点被愚弄过后的愤恨。
原本虞启华没想那么轻易地放过虞白。针对omega的阴损手段多的是,即便他后来知道了虞白的男朋友是万物的宿临池,也有无数种让他有苦说不出的招数,只是碍于林知山的吩咐,才暂且按兵不动,集中精力先调查他背后影影绰绰的疑点。
然而调查刚刚开了个头,尚未理出个眉目来,虞白就恍如人间蒸发一般,突然从居住和工作的两处地点消失得无影无踪,虞启华遍寻不到他的踪迹,报复自然也无从谈起。
虞子馨一看,就知道自己料想得不错,虞白已经出手了,而且如他所表现的那样,虞启华踢到了铁板,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虞子馨不清楚虞白做了些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尽情欣赏虞启华阴郁的表情。欣赏够了,她拎起包就走。
“馨馨!你爸爸他说要跟我离婚啊!”赵琴不管父女俩又说了什么,仍沉浸在虞启华以离婚为要挟的恐惧中,“你听话,去见见他安排的alpha,不好吗?”
虞子馨如鲠在喉,觉得无趣极了,干脆不再理会赵琴的央求,甩上包径直走向门口。
她走了两步,余光扫见眼眶红通通的虞子莘,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虞子莘紧紧地拉住虞子馨的手。
小孩子远比成年人敏锐得多,何况虞子莘自小的生活环境绝不是幸福无害的温室,这段时间父母天天争吵,让他听到了不少龃龉,于是更加惶惶不安,短短一段时间脸就瘦了一圈,一双眼睛被衬得越发大了。
虞子馨下定决心,握住了弟弟的轮椅扶手:“莘莘我带走了,反正你们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的钱和地位,没心情照顾他。”
赵琴回过神来,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叫道:“我是他亲妈!你要带他去哪儿!”
“你是忘了几个月前把莘莘扔在在街边的事情了?要不是有同学好心送他回来,莘莘一个小孩子说不定就出意外了!”虞子馨没好气道。
赵琴嚅嗫道:“那是意外。”
虞子馨:“那莘莘这次出了车祸,也是意外吗?”
赵琴哽住,嘴开开合合,找不出语句反击,转头一看,虞启华根本不在意儿子住在哪儿,已经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了,她只好冲正主发力,催促道:“莘莘你来说,你是不会跟你姐走的,对不对?”
虞子莘紧紧抿着嘴,赵琴一急,扑上去握住儿子的肩膀,被虞子馨眼疾手快地拨开了。
“你要他一个小孩子留下来干嘛?比比你们夫妻谁更忽视他吗?”她戏谑道,“放心吧,给我照顾,儿子还是你的,不会被哪个小妖精抢走,当然,也不会好端端地被摩托车撞到的。”
虞子馨成功地又噎了一把赵琴,推着虞子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第67章 鬼祟
原住民导游划着小船,载着虞白和宿临池慢悠悠飘过悠长的海道和水湾。
落日熔融,将远近海平面照耀成浓郁的金色,海水清澈见底,能看见碧波荡漾下,在礁石中游动的热带鱼,船尾荡出一圈浅浅的涟漪。
虞白一手按着草帽的檐,新奇地左顾右盼,一边和导游搭话,不一会儿就学会了好些本地土话,叽里呱啦你来我往,连说带比划得十分热闹。
宿临池墨镜遮脸,坐在船尾望着缓缓下沉的夕阳,身上穿着一件与气质格外不符沙滩花短裤——虞白的恶趣味,毋庸置疑。
导游借逐渐黯淡下去的余晖,将小船缓缓划向码头。
咸热的微风卷过他们的发梢,虞白叼着一端插进椰子壳的乳白色吸管,玩心大气,招呼不打地就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船尾走去。
观光木船富于当地特色,是两头尖尖的香蕉形状,中间位置又细又深,侧翻倒不至于,但虞白大咧咧从船头走到船尾的行为,还是让它摇摇摆摆,泛进来些许的水花。
宿临池适时地张开手臂,接住了因保持不了平衡跌坐下来的虞白。导游握着传统木桨划动两下,轻松止住了船身的晃动,笑出了一口晃眼的大白牙,冲虞白比了个拇指。
虞白陷在宿临池的怀抱里,哈哈大笑着扒住了后者的肩膀,挪了个舒服的姿势。
宿临池扶着他腰侧的手往上,摸到了虞白后颈处被他碰歪了的纱布,稍微摆正了点,说:“回去要重新上药。”
纱布下的齿痕犹在渗血,宿临池看了一眼,眼神中难免流露出一些懊恼,低声说:“我下次轻一点。”
虞白扭过头,撩开了宿临池的领口。他锁骨的位置有一枚鲜红的吻痕,往下看估计还有更多。虞白对这枚吻痕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几下,眨眨眼道:“礼尚往来。”
宿临池无声地注视过去。
虞白摘掉草帽,掀开了宿临池的墨镜,凑上前,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说是来度假的,可他们先前居然没怎么能出房间。相处时浓情蜜意的人,众目睽睽下都要偷偷摸摸地勾手指,乍一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一个不经意间对视都能擦出火花,湿漉漉地吻来吻去,最后还是要滚到柔软的床上去。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室外的阳光,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点纤细的光尾从窗帘的接缝处照进来,照在皱巴巴的床单上,喘息撞击在空空的四壁上,被放大到一个令人羞赧的响度,宿临池听不下去,伸手去捂他的嘴,虞白就轻轻咬住他的手指,湿热的鼻息的一起一伏地拂过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