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强扭的瓜不甜13
白屿拿出手机,翻开他与汪伦的对话框。
“你要干什么?”汪伦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当然是用来——威胁他!”
出租车上醒来的向南,坚决不去医院,万尧没能抝过他,便跟司机交代,换了方向送向南回了家,看着万尧利索地按了楼层,才发现上次喝醉酒应该也是万尧送自己回来的。
向南的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但是被向南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万尧站在门口,无从下脚,因为地板真的太干净了,让他充满负罪感不忍心直接踩。
“直接进来吧,我一个人住,也没有朋友会来我这里,所以只有一双拖鞋。”向南看着扭捏的万尧,柔声说道。
万尧挠挠后脑勺,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向南有轻微洁癖,不想强人所难,便说道:“我今天就不进去了,以后你就是有朋友的人了,记得以后给我备一双拖鞋。”
向南一怔,站在门口地毯上扭头笑着对万尧说:“好。”
“那……我走了,你的脖子记得处理一下……我看有些发紫……”万尧看着向南脖子上的掐痕叮嘱道。他是怎么惹到二层上面的人?那人下手也太重了,差点把向南掐死,向南不是从来都不陪酒的吗?为什么会听老板的话?难道是因为那十万?
“好,我知道了。”向南看着万尧说道。
送走了万尧,向南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裹,轻轻地放在脖子上,窝进了沙发里,他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他自知惹事了,招惹到了一个有暴怒症并且丧心病狂的人,他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家教那份工作是不能再做下去了,可是只要还在“夜色”上班,他和白屿就无法避开,他不会放过自己的,最重要的是,向南想找老板借钱,又不能辞职。
哎,一切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死循环的最上方是——钱。
立过秋过后,暑气逐渐消退,到了晚上便有了些凉意,朗月点缀的星空,看上去格外干净舒爽。
万尧和向南正在吧台忙碌,路铭铭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敲了敲吧台的桌子,示意两个人靠过来,然后说道:“万尧,向南,今晚的人特别多,老板吩苡橋咐,让你俩把上次跳过的舞蹈再来一遍,看看这类节目受追捧不,你们放心,酬劳只会比在吧台多,不会少。”
“可以啊!”万尧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向南,你呢?”路铭铭看着一脸为难,不接话的向南,再次解释,试图宽慰向南,“不是每晚都跳,只在每周三晚上,要是反响不好,这个节目就不用上了。”
万尧戳了戳向南的胳膊,“我觉得可以啊,上台五分钟,挣得钱还多,何乐而不为呢?”
只在周三晚上跳一次?向南想了想家里的情况,勉强答应,“……好。”
以往只在二层活动的白屿,今晚破天荒地推开了一层酒吧的门,紧跟其后的汪伦和单秋相视一笑,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多余说话,他们要了一个离舞台最近的卡座便坐了下来。
坐下没一会,汪伦便按耐不住,伸脚在桌下碰了碰单秋的脚,坏笑着使了个眼色,单秋便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附和着笑了一下便咧开身子,让汪伦出去浪。
“他要去哪?”白屿看着一溜烟跑开的汪伦问。
“钓妹子呗,还能干什么,也不怕累死,他这样的才会让他爸糟心吧,哈哈哈哈哈。”单秋边说边笑了起来。
白屿没有再接话,眼睛一直盯着舞台,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便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这一举一动被单秋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白屿,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小子了吧,我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再换一个不就好了,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白屿表情复杂,冷笑一声,放下酒杯,看着单秋像是在赌气一般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我都还没尝,怎么知道他甜不甜?就算不尝尝他甜不甜,我也要给他扭下来。”
“你昨晚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人家对你厌恶至极,我听他们老板说,人家确实挺清白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酒师,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单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觉得吧,这感情啊,还是得两情相悦,就算花钱打一炮,也得找个愿意脱裤子的啊。”
听到单秋这么说,白屿想起第一次要见向南时,他的同事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为什么昨晚上点了他,他就上来了?
“他凭什么厌恶我,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他妈还没消气呢,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他最委屈。”白屿气愤地说着。
“哟?那些事?哪些事啊?!卧槽,你该不会是被他给上了吧,所以你才那么暴躁?!”单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激动地直接站起身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白屿一脸震惊地问。
“你他妈在想什么呢!就算上,也是我上他,你别在这一惊一乍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屿又猛灌了一杯酒,不耐烦地说。
两人正说着,汪伦从蹦迪的舞池那边火急火燎地跑回来。
“白屿,单秋,我刚听到了一件事,是关于那个向南的,”汪伦顿了一下,瞄了一眼白屿,见他没有打断自己,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看到向南跳舞的那个搭档在跟他老板理论,我就往旁边凑了凑,然后就听到他说什么不该因为要借钱给向南,就强迫他去陪酒,说什么人都有难的时候,这么做不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