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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只怕香味之中有可以迷倒人的,便屏住呼吸,高声喊道:“喂,教主大人,我小鱼儿进来了,你在哪儿啊?我好来找你!”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旁边厢房中传来一阵阵骚乱。在二门之中,也有几个紫衣侍女冒出了头,拔出了刀。
可是,也几乎是一瞬之间,不远处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摇铃声。小鱼儿周围的喧闹马上止住了,那些侍女也都退出了院子中。
只听一女人道:“少侠深夜来访,这里可都是女人,少侠也不懂避忌。”
她声音低哑,慵懒而娇媚,如同陈酿一般让人骨头酥软,就算是江湖上最硬朗的铁汉也招架不住。可是小鱼儿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他辨认声音,朝那个方向窜去,嘴上也不停道:“教主派人深夜找了我哥哥去,那观里头可都是恶狼。教主也不懂客气。”
教主轻笑几声,其柔媚足以勾魂摄魄,比起萧咪咪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道:“女人和恶狼,哪个好些?”
小鱼儿道:“若是一两个,无论是哪个都不太差。若是一大群,无论是哪个都让人头疼得很。”
他已经寻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房间,正立于房瓦之上。
只听教主笑道:“今晚你倒是运气好,只有我这一个女人陪你共度良宵。”
小鱼儿再细听,她的声音却早已不在屋中,而是到了对面的房间内。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屋脊,小心往对面房内望去。
教主声音中似是有几分娇嗔,道:“少侠怎地如此不解风情?”
小鱼儿正色道:“我无意陪教主玩笑,只求教主快快下令,让范犬良放了我哥哥。”
教主道:“你说下令就下令,当我是你的洗脚丫鬟么?”
这次小鱼儿终于看得确切。一阵红色的风极快地从窗口窜出,伴随着铃声一阵,一下子到了几丈之外,进了三门之内的另一间房。就算是“半人半鬼”阴九幽,轻功也比不上这位教主三成的功力!
如此想来,骆秋澄的轻功师父,一定就是这位教主。
小鱼儿深吸一口气,追到第三层院子里,道:“教主要我如何求,我就会如何求。”
教主笑嘻嘻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与你见面好好谈。”
说这话时,她又已经叮铃铃地过了一重院子,到了后面的花园里。
以小鱼儿目前的功力,就算他再练五十年,也未必赶得上教主。让现在的他去堵截教主,那还必然只能动动他的脑瓜子。小鱼儿虽然熟悉宫内的构造,但是他又不像安汐那般神机妙算。他无法预测教主下一步会移去哪里,更别提提前设防堵截。
小鱼儿干脆在屋檐上盘腿坐下,道:“那我可以同教主说说话么?”
教主道:“当然可以。”
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小鱼儿刚才在的那屋。
小鱼儿也懒得追过去,掰着手指道:“还没过问教主尊姓大名。”
教主没动了,道:“我姓折,叫折玉枝。”
小鱼儿道:“佘玉枝?杨门佘老太君的佘?”
教主笑道:“非也,非也!唉,我每次都要这样解释。是做买卖折本儿的折!”
她倏地出现在了小鱼儿脚下的屋内。
小鱼儿道:“原来如此。恕我好奇,我要问一件事,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
折玉枝笑道:“莫不是问女人家的年龄?那这可千万问不得。”
小鱼儿淡淡道:“非也,非也。我是想问一下,教主同移花宫是什么关系?”
折玉枝一怔,并未马上回答。小鱼儿早已弄松了脚下的瓦片,趁此机会跳进了房间里。
他知道,折玉枝无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穿墙而过。他一人无法看住房里所有的出口,于是他进房间第一件事,便是扑向了唯一一抹红色,随后就死死抱住不松手了。
只听折玉枝在远方吃吃笑道:“你是够聪明的,可惜也快不过我呀。”
小鱼儿只感觉有人使劲在推他,松开手一看,那是另一个穿红衣的大眼睛姑娘,即使戴着面纱也掩不住满面羞红。
小鱼儿赶紧给人家赔罪。姑娘摆摆手,双手掩面,坐到床边,缩起双腿。
折玉枝道:“与其讲我和移花宫的关系,不如先讲讲我是谁。你听说过曾经名声一时的女神偷,‘纤纤妙手’折玉枝么?”
小鱼儿老老实实答道:“现在听你说起,也算听说过吧。”
折玉枝笑啐道:“那就是没听说过了!也难怪,你是江湖后辈,我二十年前开始偷,专偷达官显贵,在十年前洗的手。随后,我就到这里来居住了。”
小鱼儿腹诽道:那能建起这北极宫的钱一定是偷来的了。怪不得观沧海说她富可敌国。这出类拔萃的轻功,难道都是为了偷东西练的么?
他不敢当面说这些,在房里的椅子上坐好了,答道:“我二十年前刚刚出生,十年前还在恶人谷当小无赖,我自然也不知道。”
那床上的女孩嗫嚅道:“少侠,少侠,你能不能出去……”
小鱼儿小声道:“等她愿意见我了,我就出去。”
那女孩一怔,干脆拿被子蒙住了头。小鱼儿心里歉意有一百分,但是他无可奈何。
折玉枝道:“在那之前呢,我的确是在移花宫拜师。只不过因为……一些事,被赶出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