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133
因此,对着桐花,他只能低头,只能妥协,只能一退再退。
现在好了,他的妥协和退让彻底激起了她骨子里那点爱逗弄人的坏心思,薛慎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她欺负得很惨,而他,又很难反抗她。
颈项上像是又被人缠上控制生死的锁链,对方扯一下,他就不由自主的低头,对方一勒紧,他就要窒息,喜怒哀乐生死不由自主的滋味,依旧和从前一样可怖。
曾经,他退却过一次。
即便他能眼也不眨的为救桐花舍命,为她废掉自己的右手,却也不代表着那时的他敢毫无顾忌的将一切交付在她手上。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爱她远比她爱他太多,她潇洒无情起来随时都可抽身,他只是动念就要伤筋动骨,如此不对等的感情,于一个感情吝啬贫乏的人而言,有着超乎负荷的风险,他自问承担不了这种风险,只能做个聪明人及时止损选择抽身而退。
但很可惜,桐花注定了是他这一生避不开的劫难。
你看她,即便口口声声叫着小夫君,却依旧对谁都能笑,对谁都那么好,她弃了他这棵不解风情的树,花园里还有无数朵争相斗艳的美丽花朵等待着她垂青。
树只有脚下的一片土地,蝴蝶却可以眷顾无数漂亮花朵,因此,他只好让自己变得花枝招展起来,自己一个人给她一个花园,彻底绝了其他花花草草和他争艳的心。
薛慎的沉默与抗拒只维持了极短暂的时间,在桐花准备再度对他动手时,他闭上眼睛,自暴自弃一般道,“你想看就看吧。”
“真让我看啊?”桐花挑眉笑问。
“随你。”薛慎一只手背挡住眼睛,另一只手握上桐花的,“只要你别失望就好。”
“那倒不会。”桐花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什么模样。”
怀揣着好奇心的桐花在不算明朗的光线里,像是拆礼物一样,一层层剥开了薛慎的外皮。
她的指尖随着自己的动作拨弄着衣裳,视线里,是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胸膛,紧致的腹肌和劲瘦的腰,以及蜿蜒而下的深邃线条。
薛慎是有些偏白的,大概是从前常年病弱的关系,这种白看起来并不健康,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手底下看似消瘦任她摆布的男人,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里都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你身上的伤痕也不少,”桐花的手慢条斯理的在薛慎腰间勾了一下,“之前摸的时候就发现了,但亲眼看过之后,发现比我想象中更多。”
“很难看吗?”薛慎轻声问。
“这有什么难看不难看的,”桐花拽着锦被的一角将自己和薛慎裹进去,温暖宜人的舒适温度里,她懒洋洋道,“和你比起来,我身上的伤疤也不少。”
“咱们两个都不是什么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人,有这些东西也不意外,我既不嫌弃自己身上的伤疤难看,自然也不会觉得你身上的伤疤碍眼。”
“当然,要是陛下嫌弃我身上的伤难看,我也不介意,总归有不嫌弃的。”
“你又污蔑我……”薛慎轻声嘀咕了一句,倒是没有着急反驳。
他反而往桐花那边靠了靠,和她呼吸相触时,轻声问道,“我能亲亲你吗?”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桐花笑道,随即顺势抬起下巴,“喏,来吧。”
薛慎温柔而仔细的开始了一个绵长的吻,待到两人呼吸都开始不畅时,才依依不舍的结束。
“熟能生巧果然是有道理的,”桐花道,“我觉得这种事上你比我熟练,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毕竟我疏于练习。”
“我和你练的一样多。”薛慎小声反驳。
他们两个练习的对象只有彼此,她不如他熟练,单纯是因为她并不那么渴望他。
也许她想练习的对象是被困在京里的那个人……
每当想到此处,薛慎的心就一片酸涩,但他绝不会在桐花面前再提及陆黎一个字,只会放在心里慢慢消化。
就算只是虚与委蛇也好,他也要将人彻底绑在身边。
“外面雪又大了。”桐花突然道。
“辽州的雪,就和筠州的雨一样多。”薛慎接话道,“你那时候很不喜欢下雨天,现在呢,厌烦这边一直下雪吗?”
“雪下起来比雨要好看一些,”桐花懒声道,“只是如果下得时间太长成了雪灾,刺史府那边又会多出一堆事,幸好今年北蛮元气大伤,外面没那么动荡,不然想安生过日子都没机会。”
“现在的辽州已经很好了,”薛慎道,“如果没有你,北蛮人怕是今年能一路南下威胁帝京。”
“帝京啊,”桐花忍不住笑了,“现在的辽州对帝京就没有威胁吗?十几万沈家军陈兵边境,京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坐卧不安,日日在陛下耳边痛斥我狼子野心呢。”
“我猜,有些人说不定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巴不得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年,好让我安安分分的进陛下后宫,正位中宫的皇后总好过我现在异姓封王挟势威逼。”
薛慎沉默了一瞬才道,“我不会让你入后宫的。”
闻言,桐花被挑起了兴致,反问道,“陛下这么喜欢我,却原来不想让我做你的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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