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方
然后……好了,没什么要说的了。
第24章 求方
几人站在门前打量。
悟净这次挑着担子最后一个走到近处时,见悟空没有如平日一般最先上前敲门。
倒是师父上前扣动手环,很快便有人来开门,却是两个道童,唤作清风明月,说是尊师不在,而后极恭敬地将几人请了进去。
悟净将放下的行李重新挑起,正在进门却见悟空正站在门口发呆,主动出声叫道,“大师兄,走了!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我在想,这副门联好大的口气。”
悟净先前并没有注意,闻言看去时,见上面写的是——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一时虽有些惊叹,却也没有多想:“听闻这镇元大仙乃是地仙之祖,想来有无穷本事,这对联怕是真的未可知。”
“我自然知他有些本事,我只是……”悟空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
悟净见了,想他另有难处,不再多问,只约着悟空走进观里。
到正厅时,师父已奉了香,正在和两个道童请教只供奉天地二字的缘故。
那两位道童听得有人问自家师父的事,倒是十分乐意解释,甚至还带了些许夸耀:“长老不知,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故而皆供奉不得。”
“原来如此。”三藏点头,又问:“不知尊师如今何往?”
“家师得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
“喙——”却是悟空喝了一声,“这个臊道童道惯会扯谎,那弥罗宫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家师父去讲什么混元道果?”
三藏平日虽见惯他骄纵性急,却也不曾如今日这般无礼。唯恐他和两个童子吵起来,当即指使他去放马,又遣散了八戒和沙僧去铺床和做饭。
悟空并未反驳,称了一声是,牵着白龙径直出了后门。
八戒看他走远,也借灶生火。正吹火门时,偶然听到隔壁有人议论什么人参果,像是什么好吃的,再看原是先前他两个道童。
八戒不禁心动,想起悟空彼时在天庭的名头,便思量让他去偷几个。又想起悟空今日的火气,有些发怵,只是到底没忍住,在看到悟空放马回来时叫住了他。
“人参果?”
“正是,只怕好哥哥你也未曾吃过,听闻嗅一嗅得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八戒说完,还想再添些花言巧语,不想悟空眨眼不见了行踪,待回来时,怀中已揣了三个人参果,叫上沙僧,三个人就这般分食了。
八戒好似囫囵吞枣,吃完才见沙僧吃得小心翼翼,又起歹意,便要再叫好哥哥时,见悟空抱着果子睁着眼,却好似在嚼一块木头,心思全然不知飘到了何处。
八戒终于还是没来得及叫悟空再偷几个。
几人才刚吃完没多久,就听见师父叫他们,为的是人参果的事。
那两个道童横眉冷竖,怒目圆睁,怒斥悟空做贼,偷了他们四个人参果,然而悟空哪里承认,止说拿了三个?悟净亦说他们一人只分了一个。
两方就此争辩起来时,不想八戒先反了水:“好啊师兄,你只同我们分了三个,却原来自己还藏了一个。”
沙僧因这反问一愣,转头见一向伶牙俐齿的大师兄听得这话却好似当头喝棒,看着最先怂恿他去偷人参果的人,许久没回过神来。
悟净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看着三藏诚心辩道:“师父,确实是三个。”
听得此句,悟空终于还是转回头去,没有再说什么。八戒亦低下头,不敢再看悟空。
清风明月哪料到这些人品行这般不端,做了竟不敢承认,一时怒气上涌,将三人骂的狗血淋头,直到骂了尽兴方才揽袖而归。
却在回去时又担心冤枉了人,转而去了园子,要去重数。
不想踏进园林,及目之处哪还有什么仙家宝贝,偌大的人参果树倒在地上,根断枝残。
明月哪里见过这般场面,险些瘫倒在地,幸得清风一把扶住,却也心灰意冷。半晌明月再抬头,眉目坚定,银牙近乎咬碎:“师兄,这定是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做的,你我且留住他们,待师父回来与我家仙树,报仇!”
“好!”
夜半四个身影从五庄观出来时,神色匆忙,形容狼狈,却是出逃的师徒四人。
回想白日的事,唐僧无干受累,只怨怼悟空,“你先前既偷了他的果子,犯了错,由他骂几句出气就是了,怎么还推倒他的果树?”更有八戒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他此番太过。
最前头的人难得闷声不辩解,只在前引路。
但饶是通宵赶路,哪里比得过纵云追赶,四人逃了一天,终于还是在日落前见到孤身追来的镇元大仙。悟空上前打不过几回合,便被他使一个袖里乾坤,连人带棒同其他师徒三人被一起捉住。
观中早已备好了绳索,见镇元大仙回来,便将四人捆上庭柱,又有弟子奉上一条龙皮七星鞭。
镇元子停在三藏面前:“三藏做大不尊,先依果树打他三十鞭。”
三藏本是无辜受累,闻言吓得心惊胆颤,却听一旁的悟空笑出声:“先生错了,偷果子吃果子推果树的都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该打的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