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嗯???我和我自己是什么关系?什么我有心仪之人了?周梓晨究竟说什么了?虽不知周梓晨是如何说的,但仅是这几句话,虚墨白已如芒在背,倍感不详了。
“如此甚好,何施主请多保重吧。”担心自己多问几句会平添误会,虚墨白只能硬着头皮拜别何离,径直往月老祠去了。
周梓晨的手脚素来利落,仅是半日月老祠内的布置就已恢复如常了。虚墨白满意地往月老祠后堂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周梓晨在与传信归来的北琼鸟说话,“说,祈祥城周梓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修道更是天赋异禀,故而拜师成功。你说一遍试试。”
显然,那只北琼鸟并不想搭理他,只嘎嘎叫了两声就飞向了门口的虚墨白。
“传信鸟可不是这么用的。”将北琼鸟变回灵珠收回袖中,虚墨白边走向周梓晨边拿出那套白洁的道服递过去,“这是流云城的道服,先换上吧。”
“多谢师尊。”接过这套绣有卷云纹的白色道服,周梓晨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三下五除二便将道服换好了。
抬眼看向换上云纹道服的周梓晨,洁衣黑发,身如玉树,眉眼间倒是有那么几分修道之人的敏觉气质。
虚墨白正欲出言夸赞,忽而想起何离之事,当即改口问道:“今日为师见何离的桃花劫已解,不知是否与梓晨你有关?”
周梓晨老实地点点头,于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道:“师尊命我善后,想必也包含此事吧。”
“嗯,确实。”虽然并无此意,但既然徒弟这样理解,那便将错就错吧,“何离此人性子固执,徒儿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这个简单,何离这般痴情,定是个极为自持专一之人。若要断了他的念头,唯有告诉他师尊你已有心仪之人,他便会主动舍弃这份情意。”周梓晨的此番分析不可谓不贴切。
虚墨白:“那你告诉他为师的心仪之人是——”
周梓晨:“是仙童。”此番造谣未牵扯无辜,师尊定会夸奖我机智的。
虚墨白:“……”果然如此,难怪何离对本尊断了念头,毕竟本尊已是个觊觎孩童的无耻之徒了。真想跟这个人断绝收徒关系啊……
事已至此,再多解释已是徒劳,虚墨白也只能认命,唯望何离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否则他的老脸怕是不能要了,甚至还会成为修仙界新一则的噩耗。
“师尊,我们接下来是一起回流云城吗?”见师尊皱着眉眼迟迟没有说话,周梓晨又开口问道。
“还有一事未做,你与为师同去吧。”说完,虚墨白就起身与周梓晨一起御剑离去。
此时的环镇河之上已没了雾气,河水清澈见底,其中还可看见成片枯萎的莲花与莲叶的残枝。
虚墨白站在河岸上,俯身将手伸入水中,对着一棵枯莲输送灵气,然而就在他的灵气触及到莲花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迅速涌入他的脑中: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得耳边有隆隆的雷声。“是天劫!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虚墨白记得,这是蚓螈从影的声音。
“凭什么不让我渡劫?”从影声嘶力竭地喊道:“只因我吃了自己的母亲吗?我族天性如此,竟以此为限?苍天不公——”
……
“师尊你怎么了?”看到虚墨白双眸紧闭,眉心紧锁,周梓晨有些担心。
被唤回神智,虚墨白睁开眼看向河中的莲花,冷冷开口道,“梓晨,你可知蚓螈食母的天性?”
“有所耳闻,但不知是真是假。”周梓晨被问得措手不及,有些紧张道,“怎么了?是这河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了。”强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虚墨白舒开眉眼继续将灵气注入莲花。
刹那间,环镇河内已绽满了粉色的莲花。一朵朵粉莲傲立于碧叶之间,于风中轻轻摇曳,全然不见残莲的凄楚与淡雾的缠绵,唯留清雅柔美与一缕芬芳,引得人驻足观赏,沉醉入迷。
成片的粉嫩莲花之前,清冷淡漠的虚墨白更显得出尘绝绝,遗世独立。
一阵微风拂过,虚墨白回眸莞尔,正对上了周梓晨呆愣的目光,“走吧,随为师回流云城。”
话音刚落,虚墨白就带着还未回神的周梓晨御剑飞去。
第8章 8
收了徒弟就是麻烦多。将周梓晨带回逐月阁不过十日,虚墨白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烦出老茧了。
“师尊,师尊,我何时才能御剑飞行啊?”这不,才刚清净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周梓晨就又推门走了进来。
首次收徒难免有诸多不适应,掌门游云子体谅虚墨白辛苦,酌情为他分担了一半执事长老之事,他才好不容易偷得这半月清闲。无奈又只能起身应对这个亲收弟子。
所幸周梓晨并非怀着“双修”走捷径的念头来拜师的,虚墨白也不至于对他设防。而且这个徒弟不仅有钱还做得一手好菜,令辟谷许久的虚墨白都不由地食指大动,算是捡到宝了。
“眼下你仅到练气入体化元初期,还不能御剑。”见周梓晨面露失落之色,虚墨白赶紧安慰道:“不过你也无需着急,醉鹤山内灵气充裕,若你能熟练掌握灵气术法的运用,为师保证,不出半年,你定能御剑飞行了。”
“多谢师尊教导,徒儿知道了。”解了心头之惑,周梓晨才心满意足地到后山练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