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好在没有太久,司见月松了嘴,同时也松了手把她推开。铃杏捂着脖子,喘着气儿瞪他。
“你……你厉害啊。”铃杏冷笑。
司见月并不回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很不客气地三两下就拆掉了那只玄铁护腕。铃杏眼睁睁地看着,忘了阻止,愣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拿回我的东西。”司见月将玄铁护腕戴回自己手上,淡道:“我的东西,你不会用。”
“你怎么那么小气,你的不就是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看不起谁?”铃杏不爽道。
司见月忽地笑了,“是吗?”
看他一笑,铃杏就感觉到不太对,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没有好事发生。铃杏立即闭上嘴,但是晚了,司见月举起玄铁护腕,对准了她。
铃杏猛退一大步,惊恐道:“你做什么?”
没等她提起灵力护体,那只玄铁护腕便射出一道白光,正中眉心灵窍,铃杏顿时动弹不得。
大事不妙了,铃杏想。
“厌听,动手吧。”司见月冷冷地说。
铃杏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尽管司见月并没有点她的穴,但她还是说不出话。于是铃杏看着厌听颔首走近,骈指点在她的灵窍,说了句抱歉。
紧接着,两人之间的地面浮起圆阵,交织繁错的碎金色符文在空中流动,似曾相识的法咒。
啪的一声,仿佛有根线断了。
铃杏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是厌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毁了灵契,从此这条魔蛟恢复了自由身。
从此,她不再是厌听名义上的主人。
其实也对,厌听本就是司见月的下属,当时铃杏在千机塔草率签下的灵契,哪能困得住他?
正如司见月所说,厌听也同他一样,真正能困住的,只是铃杏此人而已。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才产生的羁绊,迟早会有消散这一日的。
被动地毁了灵契,割断灵力的联系,铃杏的灵府中顿时混乱气逆,体内涌上强烈的不适感。
镇仙狱还在继续坍塌,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狱中弟子的乱葬岗,隐隐约约地,铃杏听到了外面传来由远至近的兵荒马乱声,还有宁骁的怒吼。
“走吧,太子殿下。他们来了。”厌听有些顾忌似的看了眼,“你不能再这样强压着下去了。”
强压着什么?魔性?杀欲?
抑或都有。
司见月不再停留,转身就走,这次是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铃杏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今日就这样放他走,未来将会付出不可计量的惨痛代价。
铃杏心慌意乱,一下子竟想不出有什么能挽留他的话,便口快道:“你若敢走,我们和离!”
此话一出,她自己先后悔了。
铃杏意识到她原来还是没有长进,也学不会怎么挽留人,总是说尽伤人的话,然后威胁他。
她紧张地盯着司见月修长挺拔的背影。
“……”
司见月微微侧首,从这个角度,远远地只能看到他秀挺的鼻梁,“你等这一日很久了吧。”
“季铃杏,如你所愿。”
言罢,他消失在昏暗的天地间。
铃杏直挺挺地站着,居然没哭,像是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良久,直到宁骁和容嫣急急赶来,容嫣解开她身上的咒术,惊慌地抱住她——
“司见月,你给我回来!”铃杏猛地惊醒,挣扎着喊,“你回来!我说的是气话!你回来!”
喊了几句,她又咬着牙改口道:
“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第一百章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欸, 那是雪吗?你们快来看呀,真的下雪啦,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回去的路上, 洛夕瑶脸色苍白得吓人, 浑浑噩噩地经过禾水镇的某个学堂,里头传来稚幼孩童们的朗朗书声, 语调抑扬顿挫, 感情十分饱满。
伴随着教书先生无可奈何的呵斥, 他们叽叽喳喳地打开窗子,从窗子里探出一个个小脑袋。
洛夕瑶不自觉顿住了脚步,扬起头看。
时辰不早, 却因霜雪忽来错觉天不欲晚,沉沉日暮给苍山披了层灿金色的外衣。夕阳略显腼腆地藏在绵绵白云里, 岸边的伶仃枝木身隐幽深。鹅絮似的薄雪落在手心里,很轻,没有重量。
桥下人家的轻舟接二连三都停了泊,在满是烟火气的欢声笑语中,不约而同地点亮灯火。先是一盏, 一盏又一盏, 于是万家灯火都亮起来了。
下雪了,离除夕也就不远了。
洛夕瑶以为, 今年能赶在除夕前回家呢, 没准儿还能吃上盘饺子什么的。薄雪落在她的眼睫上,融化成清澈的水, 泛着丝丝凉凉的冷意。
她有些迟钝地抹了把脸。
“好了,今日我们便到这里,先下学吧,都早些回家啊孩子们!”“好耶!先生再见!”“窈窈,我今日不跟你走了,我阿娘来接我,她答应了要给我买糖炒栗子呢!”“我也想吃糖炒栗子!”
“我给你留几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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