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好在这个形态并没有维持很久,没几个月就换到另外的身体里去了,不过这都是后话,总之系统不当人,也不让他们当人就是了。于是他们就以这种形态,默默地看完了薛沉舟孔雀开屏的全过程。
飞云宗虽说破是破了点,但到底也是记录在册的宗门,修炼方式、心经法诀都是自成一派的,薛沉舟根骨绝佳,天赋极好,竟很快就在门内试炼中拔得头筹,后来居上地成了飞云宗这辈的佼佼者。
以往玄真大会根本见不到飞云宗弟子,难得出了薛沉舟这么个有出息的,肯定要前去参加。因此飞云宗少有地热闹了一阵,都庆贺他拿到了名额。
反观洛夕瑶,她好像心事重重。
薛沉舟也觉察到了,半夜见隔壁还点着灯,他起身装出做了噩梦的委屈,敲响了洛夕瑶的房门。
洛夕瑶静静坐在灯下,长睫在眼下覆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眸中神色隐晦难辨。听到敲门声,她抬头微愣了下,迟疑着说:“谁在外面?”
薛沉舟不答,只唤:“师父。”
洛夕瑶眸中一暗。
但那转瞬即逝,她沉声道:“进来吧。”
开门的时候,随着薛沉舟的脚步,两道黑影极快地闪了进来,一下子钻进了床底。小狗显然惴惴不安,趴在小猫身边问道:“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少来。”铃杏骂他,“你明明也很想看。”
第六十九章
洛夕瑶身姿纤柔, 肩线优美下落,腰很直,浅色稍显古板的道袍裹着恍若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她端坐于灯下, 平静地抬眼望着面前的少年。
短短几月,少年飞速抽条生长。
才满十四岁,他已经凸显出不俗的身高。
薛沉舟近来总是噩梦不断, 时常惊醒, 醒了就会来找她。洛夕瑶见怪不怪了,她温暖的怀抱似乎永远向弱者敞开, 而此时的薛沉舟在她看来, 也属于弱者那类。当然, 这跟薛沉舟在她面前从来只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有关。
示弱,这个司见月有经验。
但除此之外,他显然更关注另一件事——
洛夕瑶说:“沉舟。”
已知在回溯之境里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直到临近结束才会慢慢恢复,但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吧。这少年分明与师兄长得一模一样, 绝非境中过去的人,却为何说自己叫薛沉舟?师兄姓薛没错,名昀,字遣淮,好像从未提及有别的名字。
他扭头问玲杏, 后者便作沉吟状。
安静了会儿, 铃杏才说:“不知道,我与他相识十几年, 也从未在他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铃杏的目光忽而被什么吸引了, 不经意地落在薛沉舟腰间,睁大了眼睛。她咦了一声, 惊讶中夹杂些疑惑的语气道:“那块玉佩,哥哥好像很久没有带在身上过了,他什么时候又带上了?”
自寻龙谷出来以后,铃杏就没再叫过薛遣淮哥哥了,给她一巴掌,她真的能恨到天荒地老。这句完全是习惯性脱口而出,被司见月凉凉地看了眼。
铃杏尴尬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那玉佩好像是薛夫人留下的,对他很重要,你听说过吗?”
“我问过的,但师兄不愿告诉我这些。”司见月淡淡地说,“关于祖传玉佩什么的,多半是要送给未来儿媳吧,当时他喜欢你,自然只告诉了你。”
铃杏更尴尬了。
这段情史如今说来属实不太愉快。
尽管司见月并没有表现出不快,她却莫名感到异常紧张。她嗫嚅半晌,绞尽脑汁,最后憋了一句话来:“哦,那你有什么祖传的东西要送给我吗?”
“……”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见月闭目沉默,然后道:“我无父无母,没有留下任何祖传的东西,恐怕送不了你。不过除了这个,我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只要我有。”
铃杏说:“命也给我吗?”
司见月闻言,当场心肌梗塞。他无法理解铃杏的脑回路,怒极反笑道:“你就不能留我一命吗?”
铃杏:“……能。”
他们的疑问暂时得不到解答,因为薛沉舟目前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就是吃准了在回溯之境里洛夕瑶没有自我意识,所以他才告诉了洛夕瑶自己的名字,在这里他只是薛沉舟。
或许在这个回溯之境结束后,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他这个名字了,但他私心地希望洛夕瑶会记得。
是薛沉舟,不是薛遣淮。
可惜他或许永远也无法说出来了。
然而薛沉舟没想到的是,系统说为了限制原著女主他们对这条剧情线的干扰,把他们强塞到了阿猫阿狗的身体里,却没说阿猫阿狗就在床底下啊!
于是,薛沉舟对他们的视奸毫无所觉。
甚至以为肆无忌惮。
“我要去玄真大会,师父似乎并不高兴。”薛沉舟半蹲下来,尽量与坐着的洛夕瑶平视,或者处于稍低的位置。他眉眼温和,轻声问:“为什么?”
洛夕瑶垂眼看他,没回答。
半晌,她抬起指尖,就着这个姿势抚上薛沉舟的侧脸。拇指轻轻按在他淡淡青黑的下眼睑,少年纤密的睫羽条件反射地轻轻颤抖着,却不曾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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