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作人员有些纳闷地看着汤杳,居然在她眼里看见迫切的认真,只好摇了摇头:“不是哦,我们的经理人是姓朱的。”
不是闻柏苓吗?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合?
那几天汤杳连续来过几次,坐在窗边阳光下翻看曾看过的《悲惨世界》。
小姨发了微信来,说和她妈妈总是推着姥姥在小区里遛弯,一来二去,认识了养边牧和金毛犬的邻居大姐。
邻居大姐可热情了,说自己儿子在科研工作站工作,是博士后,就是好多年都没谈恋爱,她很是着急。
听说汤杳马上毕业,很希望两家孩子能见见面。
汤杳暂时没回复,拿着手机和书籍,有些无处可以诉说的闷。
已经不会再有人觉得,她还有什么前缘可续。
窗外春风又起,樱花的花瓣落了满地,都被吹在街边缝隙里。
周围同学朋友纷纷结婚、生子,她则自己用了七年时间去拼命努力。
当然没能变成闻柏苓和费裕之那样富有的人,但她的积蓄和小姨相加,也能在郊区置办房产,这也算足够了。
很多事情也许不该再奢望。
可坐在这间书店里,看着店里花瓶插着的那些不应季荷花,汤杳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些梦,她还可以再做一做。
第一个春天,他们刚刚有接触。
第二个春天,闻柏苓送给她一枝钢笔,吻过她的额头。
第三个春天,他们终于在一起,恋爱谈得甜甜蜜蜜。
第四个春天,又不得已分开。
这已经是他们认识后的第十一个春天,在这个春天里,天气不太好,阴沉沉地下过几场雨。
汤杳招架不住家人和新邻居的热情劝说,答应休假时见见那位博士后。
也是在这个春天,某个早晨,她揉着眼睛从宿舍床上爬醒来,压了几下腿,走进卫生间,把挤过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手机振铃,汤杳吐掉满嘴的牙膏泡沫,接起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
薄荷牙膏辣得她说话有些艰难,忍不住“嘶”了一小下,也还是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有两秒钟的沉默,汤杳听见梦里经常出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汤杳,我是闻柏苓。”
第46章
七年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
汤杳早已经换了宿舍在住, 同学和老师也换了两批;
他们曾经吃过饭的餐厅旧址,经营者也早换了不知道多少位,灯牌上的名字一改再改;
也辗转听说过, 韩昊这个名字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他们的圈子里。
沧海桑田, 物不是人也非。
可闻柏苓的声音没变,在电话里的那句邀约也无比自然。他这样说:“我刚落地京城,听说你在这边读博, 想请你吃个午饭,今天方便么?”
汤杳几乎无法冷静。
洗手间的镜子上有几处溅过水的污迹,她的形象落在镜面玻璃中, 一手拿着牙刷, 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唇边挂着牙膏沫,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熠熠光彩。
她说:“好啊。”
“那你给我发个地址吧, 我过去接你。”
这么多年,汤杳对京城的熟悉也许已经远超生活在国外的闻柏苓,她迅速想了几家味道还不错的餐厅聚集地, 直接给他报了个商场的名字。
“不用接我了,你直接去那边吧。那里面有几家京菜和涮肉都挺好吃的, 我从学校过去和你时间差不多。”
闻柏苓说:“好, 那待会儿见。”
这几年里, 汤杳也去搜过闻柏苓家的企业信息。
她一个普通人,能查到的只有某些新产品和宣发广告,或者一些合作商,内部的战略消息和私人生活都密不透风, 叫人无从猜测。
其实汤杳不太知道这次见面的意义。
理智想想也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别说女朋友了,也许闻柏苓已经娶妻生子也说不定。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挑了条很喜欢的裙子,出门前涂了点口红提气色。
她想见他。
那时候,费裕之婚礼后的晚宴上,寻不见闻柏苓的身影,汤杳就知道是他生意忙,难关未渡。她想知道,他这次有空回来,是不是说明家里的生意已经稳定。
自欺欺人地觉得,哪怕只是老朋友回国,见面多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
出租车载着她穿行于拥挤的街道。
多年前,曾令汤杳和室友们如坐针毡的那家昂贵餐厅,如今是美发沙龙。
小姨经营过的翻糖蛋糕工作室,也变成潮流首饰店......
到商场下车时,汤杳手机里没有任何动态。
如果不是通话记录里显示着那个号码,她甚至会以为早晨的电话,只是个梦。
车门刚关上,忽然听见有人叫她,“汤杳”。
她寻声回头,看见闻柏苓。
天气难得的好,前些天接连阴雨把天空洗刷得格外蓝,草木萌发新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凛冽的清新。
闻柏苓穿了件薄款的长风衣外套,站在不远处,隔着午间步履匆匆的往来行人,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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