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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在苏溪的额头上亲了亲,牵着苏溪往回走。
回城的马车上,苏溪望着陆江,几番欲言又止。
“溪溪可是有话要问我?”
“也......不是非得问。”
“那就不问了。”
“那怎么行?我都憋了好久,快要憋死了!”
苏溪瞪了陆江一眼。
她从去到长恨山就想问了,想问为什么先皇后的陵墓不入皇陵,想问为什么先皇后的陵墓碑文如此简单,简单到完全不提“李家”的任何事。
上次祭祖的时候,陆江对苏溪说,他生母没有见到漂亮儿媳妇,不甘心,所以不愿意搬来皇陵。
这就是陆江逗她的。
怎么可能嘛!
陆江沉沉吐出一口气:“不是朕不迁坟,这是母后的遗愿。”
陆江的生母姓陆,出生望族,娘家曾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她性子温婉、不争不抢,可抵不过先帝的薄情和贵妃的卑鄙。
当时的贵妃是苏溪的亲姨、后来的宣国皇后,死在三年前,陆江和前太子争权的时候。
陆江的生母入宫后没过两年安生日子,在蹉跎和打压中渐渐变得执怨。
临死之前,她抓着陆江的手,对年仅七岁的儿子说——为娘最恨的是嫁入皇宫,死后绝不入李家祖坟!
你一定要平安活下来,活着把江山坐稳!
等到你父皇死去,再也没谁能伤害你的时候,帮娘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带上你的妻儿,时常到娘的坟头坐坐,陪娘唠唠嗑,说说话,就够了......
陆江平静地讲完他母后的悲惨一生。
他不悲不喜、不怒不怨,似乎早已将这些看淡。
然,他握着宝剑的手抖个不停。
苏溪紧紧地拥住他。
后来的事情苏溪知道,她曾听老一辈的人讲过。
先皇后死后,先帝说她不吉,一把大火烧了她的尸身,只余下骨灰装在坛子里。
她的娘家人气不过,谏言上血书,最后被先帝满门抄斩。
两百七十三人全死完了,一个不剩。
老一辈的提及此事,无不说先帝心狠手辣、埋没良心......
七岁的陆江被恨意压垮了,在先皇后的葬礼上,打算用匕首杀死先帝,奈何力气太小,只捅了先帝一刀,就被先帝一脚踢开了。
先帝本就没有多喜欢这个病弱的儿子,听了谗言,干脆把陆江作为质子送往东夷国。
小小的孩子,没了娘、爹也不疼,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讨生活,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无措啊!
苏溪把头埋在陆江的心口上,他会幸福的,她会让他幸福的.......
*
马车到达南巷的徐记酒楼后,停在街边的老槐树下。
快中午了,该用午膳了。
马车里,
陆江坐在软垫上搂着苏溪,摸摸她的小脸,亲亲她的小嘴,捏捏她的小腰,完全没有要放她下去的意思。
苏溪拂开陆江捣乱的手:“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陆江没有起身,而是缱绻地抚摸她精美的锁骨。
“溪溪皮肤白嫩,穿墨绿色的裙子真好看;”
“溪溪的金钗和裙子很搭配;”
“溪溪大,这裙子恰好衬你。”
......
苏溪推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江:“我想要苏溪陪我,陪我一整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陆江把头埋在苏溪的肩窝里,“溪溪带上帷帽,旁人看不出来。”
分别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穿女装,第一次把“苏溪”还给他。
他特地带她到南巷,就是想和她手牵手走在河畔,走在河畔的柳树下。
走累了,他们可以坐在石墩上,晃着脚丫看日落黄昏、看归家的渔船;
回去的时候,他会背她,背着她走在小径上,爬过几道提坎、穿过几座拱桥,迎向余晖。
苏溪快要被他感动了。
她推却着:“可是,可是我没带帷帽出来。”
“朕带了。”
陆江打开矮几下方的柜子,柜子里装着女子的帷帽、女子的纱裙、女子的小衣和绣花鞋......都是苏溪的尺码。
那是陆江为她准备这辆马车的时候,就已经备好的。
苏溪拿出一个帷帽带上,调皮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行,满I足你!”
两人去到徐记酒楼。
徐记酒楼的老板姓徐,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苏溪很熟悉。
上次苏溪、陆江和宇文裘来这吃饭的时候,徐老板还特别给他们送了稀少珍贵的茶叶。
徐老板认识陆江,虽不知道陆江是皇上,但知道陆江是沈惜公子的朋友。
瞧见陆江牵着个俏丽的女子进来,徐老板也没多问,领着二人去到三楼的雅间。
“两位请喝茶,小菜稍后就来。”
生意人多精明,给陆江泡的茶叶是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来的,极其稀有,寓意陆江是贵客,需得特别招待。
苏溪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剁椒鱼头,陆江点了好几道鱼。
趁着等菜的片刻,苏溪去到走廊尽头洗个手。
苏溪:“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陆江:“别走远了。”
走廊里,苏溪和一个清瘦的老者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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