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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齐声拥戴。
“皇上英明!”“皇上有大德!”“臣支持皇上的决定!”
*
德胜年四月二十三日,百花宴的前一天,宣国更改朝纲,废除“女子不得入朝为官”的祖制,增设女子学堂,女子可同男子一起参加每年的科考,和男子一样有机会踏上政途。
王府,惜晋斋的书房,王爷沈敖、沈义和苏溪坐在桌案旁话家常。
黄昏日落,夕阳穿过茂密的竹林,在露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清风徐徐,木质隔断上的绿色窗帘荡着帘角,在风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一道金黄色的阳光恰好落在桌案的正中间,隔开父子三人。
沈敖取下他的佩刀放在桌案上,猛地灌一大口茶。
“小儿啊,皇上此举全是为了你,你可不能没良心啊!”
沈义往嘴里丢了颗果脯:“放心,她不敢。”
阿弟要是敢做对不起皇上的事,他沈义第一个不饶她。
苏溪破天荒地没和爹爹和大哥顶嘴。
从前他们提起陆江,她能脚踩在凳子上,凶神恶煞地念叨一个时辰。
她给爹爹倒一盏茶,又给大哥倒一盏茶,姿态很是谦卑。
“爹爹,大哥,你们当真如此喜欢他么?能说说理由么?”
沈义挪开面前的茶:“理由?”
皇上有权、有钱,为人义气还大方;
他体恤百姓、优待百官,懂得笼络人心,知晓查人善用,跟着他一辈子吃喝不愁、风光无限;
更别说他长得好、身材好,性子虽阴冷但绝非卑劣之人,是有情有义值得托付的夫君。
沈义话说多了,口干,饮一口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好。”
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的沈义,掏心窝子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切的距离感,仿佛窗外的光晕都打在他身上,金灿灿的,甚是惹眼。
苏溪握紧茶盏。
沈义继续分析。
论权,爹爹正一品,阿弟从二品,他正三品。满朝百官,没有哪家比王府的权势更大;
论钱,王府虽不算富甲一方,但哪怕阿弟一辈子窝在家,啥也不干,爹爹和大哥也能养得起她;
更何况,江南的国公府不会穷着阿弟,阿弟的字画又能卖出天价,怎么着也是富裕的人。
阿弟有权有钱、有名有利,她未来的夫婿,爹爹和大哥还图他什么呢?
“我们就图他对你好。”
只要他对你好,他就是沈义的妹夫、他就是沈敖的女婿。
至于其他的,那是附属条件,加分项而已。
同为男人,沈义和爹爹再清楚不过,皇上对阿弟是不是真心、是不是真情。
他们不是瞎子,不会把阿弟往火坑里推。
苏溪浓密的眼睫毛微湿。
茶水是温热的,徐徐热气升起,在她漂亮的眸子里形成一层水雾。
陆江待她好,好到她的家人为他说话、为他打气、为他出谋划策。
爹爹和大哥如此,寒雪和夏末也如此。
难道,真是她看不清么?
沈敖拍着苏溪的肩膀:“小儿啊,你心里有没有皇上,你比谁都清楚。”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当年不会连哄带骗,把人家折腾到床上;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惦记人家三年;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知晓人家的真实身份后,一直耿耿于怀。
所有的耿耿于怀,不过是在意;所有的在意,不过是放不下。
沈敖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悲悯:“小儿啊,莫要等到爹这个年纪,莫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苏溪的鼻尖忽地酸涩,扑进爹爹的怀里。
爹爹想娘亲了,她知道。
苏溪吸了吸鼻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说出这些天一直纠结的事。
“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
“哎呀,这都不知道?阿弟你那些话本子,白看了吗?来,大哥帮你捋一捋。”
大哥和爹爹一边说笑一边开导苏溪。
苏溪自小没娘,沈敖既当爹又当娘,把苏溪捧在手心里养;
沈义只这一个阿弟,从小就被爹爹教导:沈家的男人,是扛家的;沈家的女人,是用来疼的。
父子三人说过心里话,沈义问苏溪:“对了,阿弟,你在承乾殿说的那几句是啥意思啊?”
“哪几句?炮二平四、卒五平六,兵四进一?没意思,随口说的,唬皇上的。”
“你?”沈义在苏溪头上敲了一下,“就你有胆戏弄皇上!行,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了,不在家用晚膳。”
沈义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抓了把糖果揣进兜里。
他养在外头的小美人总说她嘴里没味,想吃些酸的。
“大哥,你要去哪啊?怎地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额,有是有的,不过......”沈义拉开书房的门,“不打算告诉你们。”
苏溪瞧着大哥潇洒的背影,“爹爹,儿大不中留,大哥有秘密了!”
*
用过晚膳,苏溪一个人在东厢房发呆。
先前在书房,大哥沈义问她:
——你看见皇上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吗?他亲你的时候,你会很期待吗?换做别的男子,你愿意和人家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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