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他还没走出宫门,就听宫人来报,“殿下节哀,娘娘她……去了。”
周景文愣在了那儿,简单清晰的几个字眼,却组成了他怎么都听不懂的意思。
他死死盯着前来禀报的宫人,“你方才……说什么?”
那宫人被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殿……殿下节哀,云妃娘娘她……仙去了。”
周景文好像终于懂得了他的意思,眼神止不住的开始慌乱,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抬脚依旧是往承文殿跑去。
一路上有不少宫人都瞧见了这位五皇子的狼狈模样。
却也不敢用怪异的目光看他,只能等他走远了然后在背后悄悄议论。
说这位五皇子莫不是疯了?
周景文却顾不上这些,他想着,母妃既然想见到父皇,那自个就去将他请来。
等他到了承文殿,文庆见他如此狼狈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五殿下这是怎么了?”
“滚开!”周景文一伸手便将他推开,脚步凌乱的要往里头闯。
文庆没料到周景文竟是如同着了魔一般,手忙脚乱喊了边上的几个宫人才勉强将他拦下,“五殿下,您若是这样闯进去,怕是要惹怒圣人了。”
周景文左右挣扎不开,又听到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有些可笑的劝解话语,面上勉强维系的正常神色也终于是土崩瓦解,他又好似哭又好似笑的看着文庆,“公公,我的母妃她已经去了……”
文庆大惊,他知晓周景文定是不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便连忙吩咐底下人将人松开,又道:“殿下,奴才马上去禀告圣人。”
说罢,也快步的跑进了承文殿。
圣人听到这消息,拿着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语气慌乱道:“朕要去瞧瞧她……”
可刚下了床榻,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文庆吓得连忙吩咐底下人快些备好轿辇。
但圣人竟是一刻也不愿意等,文庆只能先搀扶着他往华宜殿的方向去,好在承文殿的人虽可能还未曾来得及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也不敢耽误,急匆匆的赶上了圣人的步子,文庆同周景文又连忙搀扶着圣人上了轿辇。
眼前就要到华宜殿了,他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晕倒了。
底下人顿时乱作一团,文庆只能一边让人去请太医过来,又一边安排人将圣人抬去近些的偏殿,混乱之中也再顾不上云妃的事。
第32章
◎“往后不许再纠缠她。”◎
天边阴沉得厉害,明明前几日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现在却不见半点光亮,只剩下沉沉压下来的黑云。
让人心头也不禁平添了几分压抑。
圣人从那日昏倒之后,便是日日躺在病榻之上。
也将朝中的一应事务都交到了周景和手中。
周景和不仅将那些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闲暇之余也总去承文殿探望,做足了表面功夫。
周景文却是更多的忙碌着云妃的身后事,也对云妃意外得知周景和孟娉瑶的婚事起了疑心,一边悄悄的调查着。
便是知晓圣人的病情,也并未前来探望过几回。
一来二去,圣人便越发重视周景和。
不仅仅只是觉得他合适,连带着也生出了些父子之情来。
这些,周景和倒也能发觉。
反正在圣人面前他从不吝啬表演。
圣人的倚重连带着朝中大臣的心也一块儿往他身上倒去。
周景文却好似浑然不觉。
他只顾着查云妃的事。
那日进出华宜殿的人,他来来回回的审着。
连着几夜未曾休息,却好似不知疲倦。
直至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宫人桃月奄奄一息的供出了清芜,“清芜姑娘给奴婢塞了一锭银子,说是想在云妃娘娘跟前尽尽孝道,也好让娘娘早日应下您同她的事。”
周景文的眼神一变,“那日,清芜来见过母妃?”
“是。”桃月气若游丝道:“清芜姑娘说,她已至婚配年纪,若是娘娘再不应下,日复一日的拖着,也……也忧心殿下变了心思,奴婢进宫良久,亦有在宫墙外煎熬苦等的意中人,便感同身受,又念着娘娘因殿下日日悉心照料,身子有所好转,一时心软,应下了清芜姑娘所求……”
那日出了事,桃月便马上想起清芜来过这一回。
可她心里害怕,怕她若是说了,自个也逃脱不了罪责,到时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死死咬着没有松口。
可如今也实在受不住这些折磨,想着再这样硬扛着,怕是真要熬不过去了,权衡之下,也只能招了。
周景文没听她将话说完,已经是转身走了出去。
他面上神色好似如常,可袖袍下的手却是无力的颤抖着,一路上,不论是宫人向他行礼亦或者是手下想同他汇报些什么,他都是麻木的往前走。
好似充耳不闻。
只剩下恐惧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的生长,等到了清芜的房间门前,那样的恐惧已经要将他那颗原本鲜活跳动的心死死缠绕,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伸手将门推开。
门内,空无一人。
周景文几步跨入房间,正好看见杯盏下压着一张字条,他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见那张字条上清晰的写着“抱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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