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等进厨房,他那点脸皮也不要,蹲在心上人边上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挺顺溜,许淑宁道:“你再往里蹲一点,烤烤火。”
梁孟津挪了一步,乖巧地捧着碗看她,一双眼睛眨都不眨。
许淑宁屈指敲他一下说:“快点吃,也不看看几点了。”
梁孟津心里越发慌,吃一口看她一眼。
许淑宁都觉得再不说话,他该哭出来了,往灶膛里扔一根柴说:“好玩吗?”
梁孟津犹犹豫豫点点头:“就是冷了点。”
那就行,许淑宁:“大过年的,玩就玩呗。”
毕竟她在家也疯,因为这时候是不打孩子的。
梁孟津琢磨着不像反话,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很莫名,许淑宁的心跳漏一拍。
她只要一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就想板着脸。
梁孟津的笑容也收敛,觉得现在确实不该太得意,又从口袋里拿出块石头放在手掌心说:“我挑来挑去,这个最好看。”
红色里头带点粉,颜色看着还挺喜庆的。
许淑宁一下子没了脾气,捏捏他的指尖说:“还行,不凉。”
岂止不凉,梁孟津都快烧起来了。
他一张脸比炭还红,结结巴巴说:“也,也有点。不信你,你再试试。”
试试?想得挺美的。
许淑宁斜眼看他说:“你是不是非得找骂挨才痛快?”
梁孟津岂敢,只是有些遗憾。
某些念头一瞬间冲击了这位君子,使他的眼神里都多出别的意味。
连情之一字,许淑宁都是尚在摸索。
她并不懂眼前人心中的狂热,却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说:“不许看我。”
梁孟津可以闭上眼,心头的人更加的挥之不去。
黑暗好像把一切都放大,叫人的想法更加胆大妄为,暂时只能先藏起来。
第61章
一直到快十二点, 齐阳明和郭永年才到宿舍。
本该是睡觉的时间点,剩下四个人点着灯一边打扑克一边等。
许淑宁等得心神不宁,只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绕着圈把所有人手里的牌都看完,啧啧摇头。
也不知道是替谁摇的, 齐晴雨问道:“这把我怎么样?”
老天爷对她偏爱, 给的都是好牌, 可惜她拿上手上乱下一通,全无章法, 已经连着输好几把。
因此许淑宁实诚道:“你还是好好琢磨怎么下吧。”
行, 那就琢磨。
齐晴雨摸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都没发现自己拿牌的手越来越低。
梁孟津别过头不想看,陈传文伸长脖子瞅。
这种明晃晃的作弊行为, 齐晴雨把牌倒扣在桌上说:“你这人什么烂德行。”
这么明目张胆的,怎么不干脆叫她把牌摊开。
陈传文狡辩:“是你自己没拿好。”
眼看又要吵, 梁孟津拿起搪瓷杯喝口水,下意识往门口看。
天气冷, 房间的门关着, 外面的声音被隔绝, 只有呼啸的风格外疯狂。
但许淑宁就趴在门上听, 有点风吹草动就哗啦拉开门:“回来了。”
一个箭步,梁孟津蹿在前头去开院门。
手电筒的光正照着他的眼睛, 齐阳明连忙把手往下移:“怎么都还没睡。”
哪能睡得着,落后一步的齐晴雨道:“哥, 你脸怎么回事?”
夜里走山路, 摔一跤算什么大事。
齐阳明挥挥手:“蹭破点皮,不打紧。”
就是天塌下来, 他估计还要逞能。
男人都这样,齐晴雨觉得自己很懂,翻个白眼说:“永年你有没有事?”
郭永年犹豫片刻道:“被羊蹄子踹了。”
那可大可小,还有被牛顶一下就瘫痪的。
齐晴雨凑到他边上说:“踹哪了?”
说着话恨不得上手扒拉看看,郭永年就宛如块木雕站着。
前后的穿堂风吹着,也不怕得了病。
许淑宁才把面条下锅,从厨房探出头:“非得站那儿讲是吗?”
当然不是,一行人转移战地进房间。
屋里暖和,齐阳明先给自己倒口水这才道:“齐晴雨,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动手动脚。”
齐晴雨冲哥哥扮鬼脸,饶有兴致地蹲在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羊面前说:“它怎么奄奄一息的?”
一路上不知道多活泼,把三个人折腾得够呛。
齐阳明:“离远点,当心待会咬你。”
羊还咬人?齐晴雨没见过,小心翼翼往后退,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
跟孩子似的,搓着手进来的许淑宁:“自己锅里盛,太烫了。”
又道:“还有多的,都吃点。”
陈传文第一个响应,仿佛今天辛辛苦苦去牵羊的人是他。
齐晴雨一边骂他一边跟上,两个人为谁先出去挤着门吵起来。
许淑宁按着他俩的脑袋:“都让开,我先。”
挡着门了都。
天大地大她最大,没人跟她争,很快大家坐下来一块吃宵夜。
郭永年实在是饿急了,吃一口才想起来要吹,五官都皱在一起。
烫得他狠狠地捶桌子,再跺一下脚。
梁孟津抄起手边的书扇扇:“慢点慢点。”
就这四个字说的,真是有点像许淑宁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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