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时筠的过去
“和解?我为什么要和解,我就要他按照法律该关多久就关多久。”沈时意听了易迟的话,好不容易下去的怒气又升起。
易迟哑口无言,确实是闻倦有错在先,况且又多次往枪口上撞,易迟找不到任何沈时意可以原谅闻倦的可能。
谈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闻倦最后还是被拘留了一个月。
闻倦被带走的时候,沈时意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转身对自己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沈少爷,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易迟追上沈时意,不好意思道。
沈时意以前对易迟还挺有好感,觉得他也是个不错的人,最近因为闻倦,对他也有了不少的改观。
“不用了,我可以坐地铁。”沈时意推开他,下了楼梯,融入人流中。
今天着实疲惫,沈时意站在地铁站等地铁的时候才觉得身心疲惫,一想到闻倦那些事,就从心理上反馈烦躁到全身。
手机震动两下,他拿起来看,是陌生号码的来信。
“这一个月就当是给准备,宝宝,出来后我会开始准备我们的婚礼。”
身后的地铁驶过,沈时意吐出一口气把这条消息删除,再把号码拉黑。
紧跟着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是许庄闵发来的回信:
“不好意思,时意,我前几天在忙,今天才得到空闲回你消息。如果,你方便的话,下周三我可以邀请你和你母亲共进晚餐吗?”
后面紧跟着地址。
沈时意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他终于能知道母亲的过去了?
第29章 时筠的过去
那天不欢而散后,沈时意过了几天平静日子,没有闻倦来打扰,日子过得似乎轻松得多。
但叶行清自从那天离开后便联系不上了,他在通过网络也看了许多,叶家最近出了事,正是焦头烂额的阶段。
他也尝试过给叶行清打电话,但无一例外总是没人接的。发消息过去也石沉大海,沈时意觉得他应当是不方便,便没有再发消息过去打扰。
他毕竟是外人,叶家的事,他也不好插手。
转眼一周过去,他提前到了许庄闵定好的餐厅。
这边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他平时很少会到这边来,在几乎是陌生的环境,无论怎样他都有些不自在,便盯着门口发呆。
前面几天都是晴天,今天傍晚却下起大雨。
门口停下一辆车,黑色的伞下走进来两个人。
沈时意在在看清人脸的一瞬间低下头,刻意把自己隐藏在桌上的花瓶后。
叶行清跟侍者道谢后,揽着宴宁从门口进来,贴心地把落在他肩膀上的雨珠擦干。
尽管沈时意有意躲避,他还是一抬头就看见了掩藏在花丛后的沈时意。
他拦着宴宁的手僵直住,脚上像是绑着千斤重的镣铐,看见沈时意便一步也走不动。
“怎么了?”宴宁柔嫩的手攀上他的手腕,安抚地揉揉,“看见熟人了吗?”
叶行清摇头,收回目光:“没有——我们进去吧。”
宴宁并未说什么,由着叶行清揽着进了里面的独立包厢。
沈时意收回目光,同时松一口气。
看叶行清与刚才那人亲昵的动作,关系肯定不一般,如果走过来了,沈时意觉得自己大概是无法面对叶行清旁边那人单纯的眼神。
“时意,等很久了吧?”许庄闵这时候来了,解下围巾,有些疑惑地看他,“你母亲呢?”
沈时意叫侍者给许庄闵上了一杯咖啡,这才说:“我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几年了。”
许庄闵儒雅的面孔上几乎时一瞬间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没一会儿就不受控制地抖落在桌下去了。
“时筠……怎么会。”许庄闵的脸上一向是随和儒雅的,在他脸上是看不出来年岁老去的痕迹的,都被他良好的风度和文采盖过去了。
但今天,沈时意见到了瞬间苍老的许庄闵。
他不再是覆盖在红梅上的那抹白雪,而是风里居无定所的一抔黄土。
许庄闵难受地把头埋在掌心里,年近五十的艺术家,哭得像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孩。
“许老师。”沈时意慢慢移动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把口袋里装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时筠生前保存得最好的手帕,即使家徒四壁,她也没有让这块手帕沾染半点灰尘。
沈时意有一次把手帕拿在了小桌上,油污沾到了手帕一个小角,时筠几乎是疯狂地把沈时意掐到在地上。
当晚时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细心洗干净那点污渍。
沈时意脖子上被掐得红的一圈,躲在门背后看时筠崩溃地把湿漉漉的手帕盖在脸上,无法抑制地痛哭。
自那以后,沈时意便知道这块手帕对母亲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母亲自杀后,他被福利院的人带走,把这块手帕小心翼翼保护了很多年。
原本以为就是念想,没想到还会有把它拿出来重见天日的这天。
“许老师。”他其实对许庄闵和时筠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但他看着许庄闵这个表现,肯定是和母亲关系匪浅的人。
许庄闵抬头看一眼他手里的手帕,呜咽出声,终于悲痛难掩地轻轻叫了一声:“时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