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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半夏察觉到蒲薤白是在担心自家老公的安危,于是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其实仔细想想,这对商陆来说也没有实质的坏处不是吗。虽然被利用这一点确实很不爽,但我们谁还没有被利用过呢。只是对于商陆来说,他的能力足够让他自己把控自己受到的风险,所以现在属于和赵总一边打太极、一边摸索着前行。”
“我只是怕商陆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他的脑子已经不属于聪明的程度了,很多我们轻而易举就能看穿的小事,他反而因为个子太高所以看不到。”薤白捏着空杯子,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那不还有常总了嘛,常总真的是个很正常的人,他对商陆也很好啊。”司半夏继续安慰。
“常总和商陆没什么区别,那人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他也没办法关注到小事情、小细节。就越是这样牛逼的人,越容易被人利用。看来我学姐轻轻松松就说了句真理啊。”薤白将杯子扔进垃圾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默默地思考着。
司半夏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臂:“赵总彻底把你辞退的那件事,商陆知道之后,真的非常生气。英泽说站在走廊都能听到总经理办公室的他们在吵架,当时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呢。我觉得最开始,赵总恐怕是想要利用你来控制商陆吧,但是因为你成为了公司的一个风险,所以就把你剔除,这件事真的刺激到商陆了。当然,也刺激到了我们不少人。”
蒲薤白回过神,轻轻握住司半夏的手:“我本身也想辞职的,所以没必要……”
“你听我说完,我是想说,我觉得那天开始,商陆就一定意识到了赵总是在利用别人,在赵总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真情实意。但是意识到了,商陆也没有离开,说不定是因为他也有他的打算。”司半夏平静地说完,平静地叹气,平静地望向远方——
“两年前我一定不相信有一天我居然会向着一个天才说话,人还真是都会变呢。我有的时候看着商陆啊,就在想,那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两年前看他的时候,觉得他眼底真的是有一种不可一世,即便是笑得再怎么温柔,也像是在不动声色的嘲讽着什么。
“但是现在他的眼神真的清澈了很多,永远永远都带着一种坚定感,而且那份坚定逐日变强,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去努力。
“所以呢,我本来呀,是想说让你不要担心。可是仔细想想,能够有如今的商陆,全都是因为他遇见了你,他是因为你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打算去担心他,那就去担心吧,有你去担心他,去关心他,那样会让他发生更多变化吧。”
薤白听得感动,但还是不敢盲目自信:“也不一定就只是我改变了他吧,他的工作、他的学业,这些都在塑造着他的人格啊。”
司半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天才,需要的不是成就也不是挫折,他们需要一些俗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所以越是想要去做俗人,他们就会越接地气,就会更容易对我们所认为的成功产生渴望。平凡人想要拥有天赋可能只有做梦,但是有天赋的人成为平凡人就难说了,成为一个天赋异禀的平凡人,那才是真正的强大吧。”
平凡是恩赐。
这句话是商陆在东京抱着自己的时候,在自己耳边默念过的、会让人变幸福的咒语。蒲薤白现在听着司半夏说出异曲同工的一番话,无法控制地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商陆。
伴着悦耳的旋律、就着温暖的灯光,在酒店柔软的床上,商陆的亲吻和热度,全部涌现。
薤白一声不吭地趴在方向盘上,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同时还要应付着司半夏的“你怎么了”之类的疑惑。
“怎么了啊,怎么突然趴下了?是我说得太奇怪了吗,哈哈哈,我怀孕了嘛,脑子和以前就不太一样……”司半夏晃着薤白的肩膀,凑过去低下头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但这一低头,看到的却是好弟弟的“小帐篷”。
“……薤白?”司半夏感觉自己耳朵都是烫的,她立刻直起腰和薤白拉开距离,同时还要一个劲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是哪句话触碰到你的、咳,你的开关了吗。你居然还有这种开关啊,要是我早几年知道,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什么跟什么啊。”薤白难为情地低吼了一句,然后红着脸拽了拽自己的卫衣,想要遮挡一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商陆也说过类似的话,在某天晚上。”
“我靠,你居然只是想一想就能……嗯吗?”
“这真的很难控制!我也不想的啊!”
司半夏捂着脸笑了一声。
“别在这种时候笑啊,真的好尴尬!”
“话说,我一直都有一个小小的好奇心,你可以满足我一下吗。”司半夏说了句非常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薤白吓得差点儿就打算推门下车了:“能不能别说这种充满暗示的句子!”
“你想哪儿去啦,我只是想问一下,商陆真的能一晚六次吗?”司半夏故作轻松地拍着薤白的肩膀。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薤白已经想要求救了,“还有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
“英泽问过商陆啊,他俩在互相吹自己的技术的时候,商陆说自己一夜六次不费劲儿,我觉得他是在吹,我反正不信。真要一夜六次,那你……得、多痛苦。”司半夏露出奇怪的笑,像是期待又像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