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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越想越气,烦躁地爬起来,为自己新建了一个理财项目,开始彻夜分析自己的收入和开支,并且把每个月能够省下来的钱都拟定投入到股市当中。
啧,虽然说自己对股市并非一窍不通,但是目前为止研究的都是些公司的投资方向,个人投资的话,要考虑的问题就完全不同。毕竟自己没有可以左右股市走向的资产,做投资的话也就是个韭菜、等待着被资本家收割。
好歹自己也是公司的持股人啊,怎么过得就这么惨兮兮的呢。
要是能搞出来个算法帮自己时刻盯着市场动态就好了,这样一来就算不用一直盯着股市,也可以抓住买卖的时机。
可是如果用其他公司的接口来收获数据,那得到手的数据就已经是二手货了。本身散户炒股玩儿的就是收放的时机,分秒差距有可能就是前一秒天、后一秒地。
想到这儿,商陆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某个问题的盲区。
所谓的信息的传递,就一定要是点对点的连续依次传递吗?
一定要是从终端传递给下一个收发器、再传递给下一个收发器这样吗?
商陆想到了自己本科论文时所写的区块链的问题,想到如果这个“去中心化”的网络数据传递模式进化为机密性更高、可控性更好的模式的话,那是否意味着这就可以取代曾经的传统数据传递模式了?
他突然理解了甄教授想要让自己做些什么,并且脑子里这就有了一定的思路。
要是这个算法真的足够安全的话,那么自己说不定可以用这个算法来进入股市胡闹一番呢。
他兴奋地咬着嘴唇,打开当初自己为了毕业而创造的简易模型,开始研究这个模型的主要漏洞在哪儿。
说起来当初自己还是穷小子的时候,租用的第一台服务器,还是薤白送给他的。
那时候商陆虽然也想过将来有一天要回报,但真的没想到这个回报方式居然是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他。
不过相对而言,薤白也一样是把他的一生托付给了自己啊。
这种互相交付的感觉真是奇妙,那份沉重感随着时间的积累,居然让人从精神层面上变得愈发轻松起来。
也不知道现在薤白是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已经睡了呢,睡着的时候是侧躺着的吗,还是抱着枕头蜷缩起来了呢。
大脑同时有三个进程在高速运行着,一是如何理财,二是如何精进算法,三就是各种状态下的蒲薤白。
逐渐的,第三个进程开始反超前两个进程的运行内存,导致商陆的大脑无论想什么都会有薤白的样子出现。
自己要是追星的话,一定会是那种脑残粉吧。
商陆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忍不住点开了蒲薤白的视频主页,想着要靠爱人曾经的视频来解解馋。
谁能想到呢,就这么巧,商陆发现蒲薤白居然正在直播!还在跟观众随机连线!
商陆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播间里的薤白的脸,脑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宁愿直播都不给我打电话?
鬼打墙一样的质疑了几分钟,商陆终于回过神,发现薤白的直播时间是深夜一点。那时候薤白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自己也没有回复,八成是以为自己早就睡了吧。
想着,商陆就打开了自己做的刷屏小程序,通过程序来给薤白的直播间不间断地拨号,将其他网友的连麦邀请全部都挤掉了。
这可真是卑鄙的手段,但是商陆却不管不顾,他就是想要和薤白说上话,哪怕只是一句“晚安”。
两个人假装互相不认识,聊着聊着,网友们就开始在直播间嗑起了瓜子。挂断语音之后,商陆看着直播间的观众的反应,美滋滋地一个人对着电脑傻笑着。
烦心事虽然一件接着一件,但是这种只要看到对方就会把烦恼清零的感受,实在是太爽了。
商陆坐在转椅上来回来去地转着圈,心里数着秒地期待着薤白赶快回来,在天快亮的时候他还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连平时懒得刷的厨房水龙头都用磨砂纸打磨得锃光瓦亮。
早上七点半,他打车去公司开了个晨会。上午十点,他从公司开车到机场,跑着到国内航站楼,站在出口翘首以盼。
中午十二点二十九分,薤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商陆的视线范围里。
商陆这次是真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明明身高上已经占尽优势了但还是忍不住撑着栏杆踮着脚尖,好像那样做的话、薤白就能早点儿发现自己了一样。
如果薤白看到自己了的话,会不会朝自己招手呢?
商陆想着,就看到薤白的视线和自己的视线相撞,然后开心地朝自己挥了挥手。
他招手了!
商陆激动得差点儿翻越栏杆跑过去抱住他,好在薤白也是一路小跑地跑了出来,这才抑制住了商陆的冲动行为。
“不是跟你说到在车里等着就好了吗,停车场到这边也挺远的吧。”薤白在靠近的时候,用开心的语气说着抱怨的话。
只要是开心的语气就好,商陆可以无视掉抱怨,他甚至可以无视掉周围所有人,张开双臂就抱住了还没有站稳的薤白。“飞机不是早就落地了吗,怎么出来花了这么久。”
“行李左等右等都不来。”薤白拍了拍商陆的背当作安抚,“好了好了,周围人都在看呢,旁边的大叔都开始掏出眼镜自己研究咱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