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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薤白先来表白可是十分罕见的,通常都是商陆脑子一热说“爱你”,薤白跟风说一句“我也是”而已。
说真的,到底是怎么了!?
商陆稍稍下蹲,直接把薤白扛上肩头:“别抱怨。”
事实证明薤白根本没有抱怨的意思,没有抱怨的闲心也没有抱怨的余力。
商陆时常在想,被全网所封杀的行为描写是否真的会误导一位青少年误入歧途。
新闻当中循环播放着政治正确的主旋律,电影院里是不会出错的商业巨作,大家歌颂着、赞美着的,真的就是最美好的吗?
他最引以为傲的大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开始变得混沌,长时间压抑的生活所换来的、是思想上突破之前的“前所未有”。他傲慢地以为比起众人所歌颂的,眼前的爱人才是他能感受到的美好。
美好得让他失神。
若是这份美好,终将被世人唾弃,那他就要去唾弃世人。
理性很重要吗?
大部分场景下,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选择大多数人所选择的路、是必须的吗?
他们所在的社会命令他们,这是必须的。
但回忆起自己读书十多年,所有的老师所传授给他的,是主动地思考,而不是被动的服从。
他可以选择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同样可以选择只忠于一人。
如果说理性就是永远去选择正确的、大多数人所走的路,那就去抛弃理性吧。
抛弃理性,去把握自己生而为人所拥有的最基本的幸福感。
困倦的时候入睡,饥渴的时候进食,想要的、就去得到。
这些才是最基本,也是最纯粹、最真实的幸福感。
纯粹。
当商陆的大脑慢慢恢复冷静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原以为无法平息下来的冲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衰减,商陆咬紧牙关终止了自己的种种发想。
他尽可能轻柔地抚摸着薤白通红的脸颊,一遍一遍帮爱人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终于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对薤白的感情了,商陆在脑海里揣摩着“纯粹”这个词,然后半卧着把薤白抱起来搂进怀里。
哪怕怀里的这个人今后会拖着自己下地狱,商陆也无所畏惧。哪怕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来提供,商陆也会义无反顾地任由对方索取。
这种纯粹的爱意实在是可怕,商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同样意识到了如今的自己根本驾驭不来这种感情。
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一同跌入深渊。
商陆又开始思考,若不是薤白一直占据成熟的那个角色,引导着商陆一步一步慢慢来,说不定他们两个人都没办法达到如今这种契合度。
爱是疯狂也是克制,商陆曾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以全新的视角重新看待,又觉得这句话差不多能够成为今后自己的恋爱方针了。
怀里的薤白还在时不时颤抖着,看起来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
“没事吧?”商陆稍稍收敛了思绪,低声问。
“嗯。”薤白小声答。
“你抖得好厉害,这是怎么了。”
“你……是你、啊……”商陆明明都没有动作,薤白突然又无法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我……?”
“别、别说话……过一、一会儿,过会儿就好了,上次也是这……嗯……上次也是这样。”
商陆困惑不已,但很听话地安静下来,轻轻揉着薤白的脑袋。
房间里只有薤白时重时轻的喘声,商陆感受着怀里的人的体温,回忆着整晚的细节,视线移动到地毯上那个没有拆封的套子上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薤白,我也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薤白突然搂紧商陆的脖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力气渐渐被抽走了似的,瘫在商陆的肩头:“都叫你别说话了……”
“情不自禁。”
“好好,你是情不自禁。”
“冷静下来了?”
“嗯……”
“哈,我厉害吗?”商陆故意说着欠揍的话,想让薤白借机调侃一下自己,改变一下气氛。
但是薤白却吞吞吐吐地说:“厉害……好厉害。”
“宝贝儿,别再撩了行吗,再来几次我明天可能也下不了床了。”商陆心里已经足够膨胀了,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变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薤白笑了一声,随后用手捏着商陆的手臂肌肉:“就是意志力还差点儿事儿,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你是怎么突然就……”商陆实在是好奇薤白到底是怎么通过一个平常的拥抱,就被触发了机制的。
薤白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反问:“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
“不喜欢?哈,不存在。我恨不得你天天这样。”
“我……其实,最近也差不多是天天这样。脑子里没点儿正经事情,一闲下来就会想你,想到你就会想做。”薤白说着,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呵,无可救药的堕落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也是没辙,谁叫你二个月都不碰碰我。”
一说这个,商陆可就激动了:“那我们就一起无可救药吧,其实我也差不多来着,我还以为只有我是这样。但我总觉得人也不能总是被上床支配吧,就……努力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