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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这又是什么耐力考核吗?商陆开始强迫自己去思考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是不是要在这一个月间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薤白有关他的父亲和养父的一些事情。
想到薤白如今都以为养父是被他自己的一句“你为什么是同性恋呢”而逼死的,既然商陆如今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就不想再让薤白再背负着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了。
但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时机很难把握呢,要怎么开口呢?直接说“嘿我那天读了你养父的遗作”吗,是不是太生硬了。而且现在的薤白看起来正在按照他自己的步调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被人强行拉扯了一把的话,会不会造成反效果呢。
想着,商陆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薤白的肩膀。
“手,麻不麻?”毫无征兆地,薤白开口问了句。
商陆吓了一跳,“不麻,抱歉,吵醒你了?”
“我怕睡过头,本来也就没睡得很踏实。”薤白缩起脖子,嘟着嘴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两点,”商陆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刚睡半小时,再睡会儿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叫醒你。”
“不吃炸猪排了吗?”薤白半睁开眼睛,像只刚刚睡醒的幼犬一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茫然地看着四周。
“你要是饿,咱就去吃。”商陆替爱人轻轻揉了下眼角,抹掉因为呵欠而挤出来的眼泪。
“我把手搭在你肚子上,一直能感觉到你肚子在咕噜咕噜的。还是去吃饭吧,你运动量这么大,万一再低血糖。”
商陆笑着调侃,“我运动量大为什么你反而睡着了啊。”
“每次跟你做完就会很想睡,可能是什么生理反应。”刚睡醒的薤白似乎还没有激活害羞的机制,说话很直白,而且声音软软的,“人在舒服的时候就会很想睡觉吧……”
商陆再次心痒,他揉着薤白的腰,追问道:“意思是说,和我做感觉很舒服?”
“嗯,”薤白乖乖地回答,然后轻轻扭动着腰身,“你做太久了,感觉都像是一直还在我里面。”
没睡醒的蒲薤白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戳中商陆的兴奋点,他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骄傲感被高高捧起,得意得笑容都变得流氓了起来,“那是什么感觉啊,不会很难受吗?”
“不会,”蒲薤白虚着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商陆,然后咬着嘴唇害羞地笑了一下,“会感觉很安心。”
商陆流氓的情绪迅速被压制,他在心里默默咂摸着“安心”这个词,越想越不对味儿:“安心?不是舒服吗……”
“是安心的那种舒服。”蒲薤白重新合上眼,熊抱住商陆的身体,小幅度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上去像是又打算睡了。
商陆却在自己的大脑里开始一场精彩的辩论,有关“安心”和“舒服”到底能不能相提并论的问题,他越想越觉得蒲薤白所理解的舒服跟自己所理解的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他用力回忆了一下以往两个人上床的场景,似乎每次都是自己兴奋得像只发了情的狗,薤白看起来就只是在安抚自己而已。
一个“人揉弄着一只巨型犬”的画面越来越真切了,商陆发愁地敲了敲脑袋。
这么一想,商陆发现蒲薤白是真的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激情”的话,至少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片子里出现的对话就一次都没有过,甚至连叫声都还是很有理智的,最让人心塞的是有时候甚至连叫声都没有。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自己的技术就那么回事儿?
商陆开始怀疑人生了,自己二十一年以来和人上床的经验虽然没有多得过分,但也绝对不算是少得可怜。说句不好听的,他一直自信地以为自己能让床伴感到飘飘欲仙来着。
难道说,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
那么普通,但却那么自信!?
不是吧……所以前女友们为什么要叫那么大声啊,做戏给自己看吗?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联系之前所有发生过关系的女生,想要让她们写一张上床反馈表,给自己的技术做一个最客观的评估。
性能上应该问题不大?商陆知道自己的规格是远超过一般男性的平均尺寸的,持续时间上也比平均水平长了些。当然了那肯定是比不上专业成人片子的男优的,不过偶尔也能来个一夜五六次吧。
既然问题不在性能上,那是在哪儿呢?用心程度上?
前戏也有啊,自己每次都是中规中矩地从上到下,没有任何一次猴急过啊。
那么也就剩下男女之间的差距了?
卧槽,这差距是不是有点儿大,话说男的用后面真的会舒服吗,是不是从这一点上就该好好想想了?
商陆也没有报考国防生,也没有一切对身体有过分要求的职业规划,所以从来没接受过指检,根本想象不到那种滋味。之前吴英泽倒是说过,疼得想哭、委屈得想死,这就是吴英泽对前列腺检查的唯一印象了。
那所以……所以,所以薤白一直都是忍着疼、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来跟自己做的吗!?
商陆越想越难过,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才是被疼爱的那一个。想着想着,心脏就像是被什么外力揪紧了,呼吸都不太通畅,四肢也麻酥酥的,他翻身把蒲薤白搂进怀里,抚摸着对方的后背,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