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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半夏懵了,“没……没有,医生就用手指判断了一下,问了问有没有其他症状。我看商陆还挺精神的,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
“不能看他精神就说没问题,他才多大,不懂什么叫难受呢。”赵问荆问出具体是哪家医院之后,要求司半夏他们在停车场等着,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司半夏隐约觉得事情可能会闹大,她小跑着到吴英泽那边,发现吴英泽也朝着医院门外一路小跑。她紧随其后,跟着跑出医院,看到汪敬波正从私家车上走下来。
“商陆呢?”汪敬波看起来也很着急,“人没事吧?”
“没事,他看着还挺精神的,医生也说没有大问题,让暂时先观察一下。”吴英泽一边汇报,一边引着汪敬波到停车场,“所以就想让他回家休息观察……”
“回家怎么行,要观察最好还是留院观察啊,”汪敬波火急火燎,“这事儿你告诉你们公司领导了吗?”
“我刚刚给赵总打了电话,”司半夏赶忙接话,“他让我们在医院等着,估计是一会儿会过来。”
三个人风风火火赶到停车场,打开后车门看到商陆正靠着蒲薤白的肩膀闭目养神,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蒲薤白在看到汪敬波的时候,想要摇醒商陆,却被汪敬波制止:“别、让他接着睡,他是不舒服吗?”
“他是……”蒲薤白感觉现在这个气氛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他是饿的”,话都到嘴边了,硬是咽下去,改口道,“刚打了破伤风,可能是有点儿低烧。”
并没有睡着的商陆,立刻开口反驳:“我是因为饿,为什么还不去吃饭,汪导您怎么也来了。”
“吃饭着什么急,先跟我回医院,我们再去找个大夫,好歹也拍片子确认一下啊。”汪敬波拉着商陆的胳膊,“三厘米那不是很容易割到腹膜吗,要是发现晚了,发炎了,那就严重了。小吴儿,你去推个轮椅过来。”
商陆烦躁又无语:“怎么可能啊,捅腹膜我肚子肯定疼得直不起腰了,我又不是真的傻。”
“你又不是医生!”
“医生刚也说没事儿啊!”
“那是什么庸医,用手指头捅一下就知道深浅了吗,快,一会儿老常他们也会过来,你非等到你领导来才愿意配合?”
商陆满面愁容:“为什么要叫他们啊,有必要吗,我也是我们公司的领导啊……”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赶紧麻溜儿的,老常正好有认识的医生,都联系好了。”
这次商陆是被用轮椅推到外科门诊,半路上常山和赵问荆就赶到了,同时意料之外的是邢振东也出现了。商陆看着这一群大佬围着自己讨论“道具怎么会这么危险”,“怎么能放任演员玩儿命”,他自己则是肚子嗷嗷直叫,饿得胃酸逆流而上,再这么下去,急性腹膜炎虽然没可能,急性胃炎却大概率要中招了。
蒲薤白也不敢插嘴大佬们之间的对话,但他看得出商陆饿得难受,就靠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给你点了份外卖,你再忍忍。”
这才是亲人,商陆简直感动得想哭,“救命的粮食……还有多久才能送到。”
“四十分钟。”蒲薤白想笑,但觉得气氛不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玩儿命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商陆说着这话,被推进诊室,这次换了个中年医生。
医生叫他平躺在床上,然后按压触诊,“疼就说话。”
其实医生在用力按压腹部的时候,商陆的确感觉有点儿疼,但那疼痛多来源于胃,八成是饿的,所以他也没当回事儿,“不疼。”
医生点点头,对一屋子人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用太担心,一会儿拍个彩照确诊一下伤口具体的深度。其实就算伤到了腹膜,伤口消过毒了,创伤面积也不大,是没有危险的。”
“道具刀也是能给人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的吗,那把刀是带弹簧可以伸缩的。”邢振东像是为了撇清道具责任一样追问。
“这个就很难讲了,”可惜医生却是常山的熟人,“哪怕只是塑料玩具,也是带弹簧能伸缩的,一样可以把小孩儿的腿捅坏了,之前我们接到过这样的病人。”
“是不是得留院观察?”常山紧接着问了句。
医生和他对视了一下,点点头:“那当然留院观察是最稳妥的,彩超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具体治疗方案吧。”
这是什么魔幻现实,商陆感觉在场除了蒲薤白以外,没人真的关心他,他们更关心的是两个公司之间的摩擦冲突。
在等待彩超结果的时候,商陆一直蜷缩着靠在蒲薤白肩头,魔性地重复着一句“我好饿”。蒲薤白也不敢轻易走开去拿外卖,只好小声拜托司半夏。
司半夏把外卖拿回来的时候,商陆人已经饿晕了,众人看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倒,第一反应全都是“果然伤得很重”,叫来好多医生护士,想要赶紧“抢救”了。
总而言之先被安置到病房,商陆侧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出着虚汗,蒲薤白急得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剜下来喂给他吃。
彩超结果也已经出来,医生认真地看了看片子:“伤口是比较深,但是没有伤到内脏,避免剧烈运动的话一两个礼拜就能愈合,不用担心。”
“那他怎么晕倒了呢?”常山指着床上脸色越来越不好的人,着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