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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我这种……自我认为很幼稚的认知,其实是一种幼稚的心态?”
“……嘶,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常山摇了下头,“我觉得两年前的你,可能就正如你所说,很幼稚。但现在的你,是又不是,现在的你是在逐渐朝着成熟的方向迈进。你看看窗外的夜景啊,你好好看看,当你觉得那夜景美得要死,让你想要为它吟诗一首的时候,就去作诗吟诗,去疯狂一下,去让别人认为你是个疯子。去找那些会让你觉得刺激的事,去做那些出格的事,别怕,商陆,你放开了大胆地去活一次吧。让你的灵魂兴奋起来,去丰富你的情绪,然后再冷静下来想想,什么是真正的成熟,什么又叫幼稚。”
商陆觉得常山的话,有逻辑不严谨的地方,他还是想不明白常山到底是在说他幼稚还是不幼稚,想不明白那些因为坐了个豪车就感到兴奋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态,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把今晚的宴会当回事儿。
但他没有把常山的话掰开揉碎地去分析,因为他觉得常山的一席话,似乎打开了他的思路。
他开始重新反思自己对于蒲薤白的感情,这世界上没有关于爱情的准确定理,商陆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文献或是教科书,但爱情这种感情,似乎反复出现在文人的作品里,从古至今都在被歌颂着。
曾经的商陆并不理解这种感情,他觉得谈情说爱是效率不高的繁衍方式,要是想要让种族延续,那人就该像动物那样,在性别成熟的时候就开始孕育后代了。这个过程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感情,明明是那样才对。
就像是他对待他的所有的前女友,他对她们谈不上是真的喜欢,可有可无而已,但为了满足彼此的生理需求,所以他愿意和她们保持符合社会规范的男女关系。
直到如今,商陆将蒲薤白拥入怀里的那一刻,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古今中外的文学家、艺术家们,用一生去描绘、但却怎么都没办法写得全面的那种悸动感。
一旦真的感受到,其他的寂寞、嫉妒、自私、霸道等等负面情绪也全都跟着铺天盖地而来。
这些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切,让商陆再一次对“活着”有了更深的认知。
所以这不是幼稚,而是自己的确正在走向成熟的证明。
“常总刚才说,赵总第一次坐这辆豪车的时候也很兴奋?”
常山注视着商陆,几秒之后,点点头。
商陆也点点头,“那赵总是什么时候不再兴奋了的?”
“在他随随便便就可以买下来一个婚庆车队的时候。”
“哈哈……”商陆这次笑得非常轻松,放松下来的时候,笑就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他笑着昂起头,笑着捂住嘴,笑着拍了拍大腿,“原来你们也觉得这像是婚庆时候的车!”
常山也跟着笑了,“不像吗,说真的。”
商陆慢慢收敛了笑声,在看到车已经开进会所内部之后,也收敛了情绪,“常总,非常感谢,真的,我真的非常感谢常总。”
“你要真的谢谢我,就该好好跟我干。”
“那是自然,之前微博上的短视频,没提前告诉常总,是我的不对。但是常总放心,即便是出了问题,我也不会让火烧到您和赵总的面前。”商陆说得非常肯定。
车门被司机从外面打开,常山在下车之前最后和商陆对视了几秒钟。
常山没说话,但商陆觉得对方当时的眼神,应该是已经认可自己了。于是两个人相视一笑,分别下了车,迎接车外媒体的闪光灯。
当时就有很多家自媒体先后发布了实时新闻,微博上并没有明确地写大家出席了哪场活动,就只是统称为社交晚宴而已。哪个人可以拍,哪个人不能拍,都是有明确的规定,在场维护秩序的人是公安武警,所以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
上电影的明星当然是媒体人重点的拍照对象,好好一个黑夜,愣是被闪光灯和聚光灯打出了白昼的效果,商陆觉得自己眼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努力保持微笑,踏上了通往的会场入口的红毯。
好家伙,这地儿都得走红毯啊。
商陆心里吐着槽,却还要不住地和两侧媒体人打招呼,希望他们可以给自己写点儿正面的报道。他不知道当时的蒲薤白,正一个人缩在他的私家车里,停在一个室外停车场当中,一边啃着从麦当劳买回来的汉堡,一边刷着“商陆超话”呢。
蒲薤白一个劲儿的刷新,终于在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刷到了几条动态,他放下汉堡,抱着手机,对着商陆走红毯的照片傻笑着。他用自己的小号儿“噗噗心累”转发这条动态到超话,很快就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用户:噜噜噜噜:
大年初三就有业务了,不愧是准一线!不知道还有什么明星去了啊,这是什么级别的宴会啊??”
“用户:耽美一条龙:
让我来问一问我们的大神,@今天你又拖稿了吗大大,你知道陆陆参加的是什么活动吗?”
“用户:陆宝永远的神:
应援团都没有得到消息,看来是非常低调的那种活动了吧……”
“用户:雨过天不晴:
问过团长了,说是机密等级很高的聚会,除非有记者证,不然不让进去拍的。陆陆好排面啊,他身旁的人是常山导演吗?”
“用户:今天你又拖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