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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领子,干咳了一声,“看得出来?”
“啧,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儿不一样,你这个年过的,看来挺有意义啊。”常山端起面前的美式,小喝了一口。
“托您的福。”商陆笑着“奉承”。
“可别找乐儿了,跟我有半点儿关系吗,我看你小子心里正诅咒着我呢。”
“怎么呢。”
“诅咒我大年初三就把你拽来工作,”常山笑着说,“我可跟你小子提前说好了啊,可不是我叫你出来的,是老赵他想让你来见见世面。”
商陆的咖啡牛奶很快就被端上来,他双手抱着杯子,“不至于,真不至于,常总,您可能不信,我还是热爱工作的。”
“你是热爱工作,还是热爱你家那位啊,”常山稍微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让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在公共场合弹肖邦,你以为你这么玩儿,就是对他好了?”
“原来常总也觉得他长得好看啊,”商陆撇了撇嘴,“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为他感到开心,但现在我怎么越来越不爱听别人夸他长得好看了呢。”
“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醋坛子了。”
“……什么意思,什么醋坛子?”
常山被反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不说没用的了。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说话之前走个脑子。”
“明白,都听常总安排。”
“今儿你怎么这么听话?”
“……不是,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我有过不听话的时候?”
“往常听话都给我一种挑衅的感觉,今儿你好像是真诚地在听话,为什么,出什么事儿了,你撞到脑子了?”
“常总,我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你要听吗?”
商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牛奶,然后放下杯子又往牛奶里加了几勺糖,“我不是很想听,算了。”
常山笑笑,“喝出来是北海道的牛奶了吗?”
商陆也笑笑,“兑了咖啡还能喝的出来什么啊。”
“你今儿穿得还挺体面啊。”常山指了指商陆的衬衣和晚礼服。
商陆再次露出不一样的笑容,“嗯,他给我买的。”
常山恍然大悟一样点着头:“好在他是真的明事理,你俩的事儿,你跟你父母摊牌了?”
“嗯。”
“他们怎么说?”
“说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哟呵,挺开明。”
“嗐,他们才不关心我到底怎么样呢,别违法就行呗。”糖溶解在牛奶当中,商陆再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味道对了。
“那他还在天津呢?”
“没有啊,他就在这附近,说是一会儿去吃个饭,然后找个咖啡厅等我。”
“他也来了?他来干什么?”
“……送我啊,”商陆都不知道常山为什么要这么问,“而且晚上的聚会应该会到很晚吧,肯定得喝酒什么的,那我也不能开车了。”
“打车啊,打车不行吗?”
商陆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打车呢。”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让他接你吗,都写你脸上了。”
“那常总明知故问,我可不得想个好点儿的措辞。”商陆放下杯子,微笑着回应。
常山觉得眼前这个人确实不一样了,几天未见,竟然觉得这小子成熟了不少。“咖啡牛奶喝完了?”
“常总的咖啡也喝完了?”
“呵,行,那走吧。”常山起身,商陆紧随其后,二人先后钻进咖啡厅门口的一辆加长版的宾利里。
商陆以前觉得这种长款豪车应该都是结婚的时候租的婚车,但刚刚蒲薤白送他到这边的时候,两个人看到咖啡厅门口停着这两高调的豪车,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蒲薤白在长叹了一声气之后,转过头又帮商陆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今晚好好表现。”
“怎么感觉你跟我经纪人似的,是想让我钓上一个大佬还是想让我抱住谁的腿啊。”商陆表现得颇为轻松。
“连平时喜欢低调奢华的常总,今天都高调起来了,看来这个晚宴非同小可,可能比传说当中还要可怕。”蒲薤白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担忧,“我怕你粗枝大叶的再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我担心你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哈哈,”商陆揉了揉蒲薤白的头,顺便用拇指揉开了蒲薤白紧皱的眉头,“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那句话,大不了我就退圈儿去考公务员了,我还可以做技术啊。你知道吗我的毕业论文,教授问我要不要刊登在科技杂志上呢。”
蒲薤白忍住了接下来的无数次叹气,露出微笑:“走吧,别让常总等着。”
“我尽可能地早出来。”
“不用,真的不用,你只要尽可能地别惹到大佬就行了。”
“那万一要是有女商人想约我去酒店深入交谈一下呢?”
蒲薤白呆呆地盯着商陆:“也是哈,也有这种可能……那你、你会……会去吗?”
商陆被蒲薤白这个反问给问懵了,“真的假的,你觉得我会去吗!?”
“……我觉得我满足不了你,已经在想你可能会出轨的事了。”蒲薤白扶额,深沉地感慨,语气里满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