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乐秧翻看那书,发现是之前她没看完的那话本子,想到启元帝顶着那张厌世到让人退避三舍的脸看这话本子,乐秧就觉得格外割裂。
割裂不仅是看话本子的行为,割裂的是启元帝这个人,乐秧本觉得自己多少了解点启元帝,但启元帝每次疯狂的行为,又会扩宽她对他的见识。
她总觉得,之前以舅甥相处时,她在启元帝装乖卖傻,启元帝又何尝不是在伪装呢,他那些恶劣的、疯狂的性子仅仅只露出了冰山一角,与她面上装的是舅甥情深。
乐秧又想到之前与启元帝的相处,咬咬牙,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部驱逐于脑后。
到了歇息时,启元帝让乐秧睡在了里面。
嫔妃一般会睡在外侧,以便晚上皇帝有各种需求方便照顾,但居然启元帝让她睡里面,她也就顺势睡在了里面。
内殿的灯熄灭,帷幔放下的那刻,启元帝就在被子下牵住了她的手,乐秧会意地往启元帝身旁挪了挪,做出依偎状,她却敏锐地察觉到启元帝身体微微僵硬。
还不等她细想,启元帝就已经顺势揽过了她,她的额头紧挨着启元帝的胸膛,能感受到启元帝胸腔的振动,他们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挨得近。
启元帝揽住她后,就时不时勾勾她的手指,又撩撩她的发丝,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的玩物。
乐秧睁着眼,又感受到启元帝抱着她的力度加深,她刚以为启元帝有想法时,启元帝埋首于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浅浅的凉风激得她粟栗冒出。
“好香。”
黑夜里,启元帝心满意足的感叹道。
乐秧没有搭话,始终在等着启元帝的下一步动作,但启元帝却像是积瘾成疾的患者,不住地在她身上嗅着意图缓解症状。
她已经沐浴过,身上的脂膏早就清洗干净,乐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何味道让启元帝如此痴迷。
乐秧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由着启元帝如同大型动物的举动,困意渐渐找上了她,在意识模糊之际,她听见启元帝幽幽道:“真好,是我一个人的了。”
“终于能睡个好觉。”
第98章
次日,乐秧是觉得呼吸不畅才清醒过来的,她睁眼一瞧,启元帝以牢牢的姿势环抱着她,即使是在睡觉时,也非常用力,难怪她呼吸不畅。
她动了动,试图把启元帝的手臂从她胸膛上拿下去,只是她一动,启元帝潋滟的眸子就睁开,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随后露出了森白的牙:“怎么,不想让朕挨着你?”
乐秧平静道:“陛下,我喘不上气了。”说完,她还戳了戳启元帝的小手臂。
小手臂一缩,启元帝垂眸看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刘保宁在外间低声问说到了上朝的时辰,启元帝应了声,刘保宁就亲自端热水进来,启元帝就掀开被子起身。
乐秧躺在床上,见只有刘保宁一人侍候,想到宫里的妃嫔是怎样伺候皇帝的,她就要掀开被子起来,却被启元帝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你不必如此。”启元帝说话的同时还自己穿戴着腰封。
“哦。”不用伺候人,乐秧也乐得自在。
见她乖乖躺了回去,启元帝眉眼间都肉眼可见的舒展开。等到启元帝下朝后与她用了早膳,乐秧才提出她要回郡主府。
“也该回去看看。”启元帝很爽快地答应过了,乐秧内心着实是错愕。
她正要走,启元帝又突兀地拉住了她的手,乐秧以为他反悔了,但启元帝转瞬又放开了她的手,沉声道;“记得回来。”
乐秧笑着道:“好的。”
她一出殿门,赵福就应了上来,他眼神复杂,却也只敢在他们上了马车后,才问她:“小主子?”
她一颔首,赵福的眼眶就红了,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态还转过了头。
“这世道怎么偏偏对小主子这般苛刻,”赵福颤着声音,“怎么偏偏是小主子。”
乐秧轻轻地抚上赵福清秀的面庞,轻叹一声:“是我自愿的。”
在回郡主府的马车上,乐秧仔仔细细地给赵福说明了梅月窈对启元帝的情意,赵福对梅月窈的恨不比她的少,但他依旧反对:“小主子,给启元帝做外甥,与跟妃子,这其中天差万别,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那可就回不到从前。”
捏了块桂花酥吃着,乐秧浑不在意:“只要梅月窈不痛快,那我就痛快,梅家倒台那日,万劫不复早就不重要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渣滓:“戚容与是个隐忍强硬的人,如今我主动如他的愿,也不用弄成那话本子里那样纠缠不休的丢人模样。”
赵福看着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说什么,他只是喃喃着她受苦了,乐秧笑笑也没再说话。
回到郡主府后,乐秧就给薛放写了信。
关于的她的背信弃义,乐秧还是有些心虚,总归是她背信弃义,就在信封的最后又给薛放多添了些补偿,这些东西拿出去,只怕郡主府都要空一大半。
做完这些,乐秧就又回到了禁宫,过了几日,孟云程与荣安县主的婚事又出现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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