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御医 “今后还是要节制一些。”
“救命!救命——哎哟……”一声哀嚎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白烬耳尖,立即戒备地朝四周望去,孟凛本就爬不动心烦,这下更是触了他的霉头:哪个倒霉蛋非要在今天出门找罪受?
树林不远处刀光一闪,一把大刀正正扬起,刀下露出个瘦弱的人影来。
下一刻,白烬手里的剑鞘先离了手,正正卡着刀锋砸上了那远处的兵器,白烬翻身一跃,从那栈道旁的栏杆翻了过去。
那持刀的是个壮汉,他手间吃痛,受了惊来转身一看,立即眼前就闪过冷光,一柄长剑挑过他手间刀柄,差点刺进他的手心,随即胸口给人生生踹了一脚,那踹他的人问:“何故在此伤人?”
壮汉“哎哟”了一声,眼前竟是冒了金星,他倒地骂了一句:“哪个臭多管闲事的……”
随即起身就被脖间横上了剑锋。
孟凛叹着气跟过来,那刀下的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身上背了个篓子,里头放了挖出的草药之类,他半跪撑在地上,一只手往后揉着腰间,孟凛过去扶了他一把。
孟凛瞅了那壮汉一眼,心道:“欺凌老弱,该杀。”
听着那老者微微的哆嗦声,孟凛问:“可有大碍?”
那老者抬头道了声谢,可他与孟凛不过对了一眼,立即两眼一愣,孟凛先喊出了声:“师父?”
白烬闻言也是回头:“王大夫?”
孟凛从前在岭中就医,找的就是这位王大夫王禁之,王禁之短暂地捂了下脸,又发觉多此一举了,因而放下来苦笑了声:“好巧。”
孟凛思绪走了个来回,他把王禁之扶起来,“师父,祁阳一别,可是已经许久未见了。”
白烬的剑还横在那壮汉颈间,他捂着胸口骂骂咧咧,孟凛扶起了王禁之,就上前去走到白烬身侧,他一只手缓缓从白烬手边划过,轻轻地把他的剑挪开了些,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了块令牌来,伸手甩在了那壮汉的胸口。
那壮汉定睛一看,不禁一哆嗦,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脊背挺直了翻身过来跪下了,“饶……饶命……”
孟凛眉头微蹙,抬眸间有些冷意:“去雇顶马车在山下等着,我下山后若是没见着你,你明日就莫想在岭中呆了。”
“是是是……”
那壮汉连滚带爬地走了,白烬与孟凛才转过身来,正正对上了王禁之审视的眼神。
许久不见,互相的眼神里都有些试探似的。
王禁之年纪大了,头发发白,身子骨却是硬朗,他率先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抱怨道:“倒了大霉,出来采药丢了江家给的令牌,这岭中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师父,咱俩也不是不熟,徒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孟凛给王禁之行了拜师礼,“今日在岭中相见,巧也不巧,您还是跟我回江家吧。”
当初白烬入京之后,王禁之就从祁阳消失了,知道他刻意离去,孟凛就没有去寻,今日相见有些意外,却也情理之中——江家的老家主与王禁之从前相识,孟凛没给王禁之袒露过自己岭中的身份,却是从江叔叔哪里知道了他是御医,这才为了治病改换身份地去了祁阳。
王禁之一手摸了摸胡子,好似城府深沉地上下打量着孟凛与白烬,“你们是……”
“江家从前的老家主,我当叫声叔叔。”孟凛说了实话,他摊开手,“师父,我又不害你。”
“……”王禁之听了,就把身后的背篓一扔,“倒霉玩意儿,还不过来扶我。”
王禁之揉着腰间“嘶”了一声,“刚才那个人可是下了死手,我一把年纪能被他那么摔吗?”
这才像是王禁之……
可孟凛却往后退了一步,朝白烬胳膊上靠去,“师父,您可别让我扶了,我自己还走不动呢……”
“……”白烬探了探身子,“我来吧……”
作话:
这一天,江桓在家里打了一天的喷嚏
主线关键人物——太医王禁之(林示)加入剧情中
第77章 御医 “今后还是要节制一些。”
爬山的事情被迫中止,苦了白烬带着一老一弱,下了山去。
见了江天一色的令牌,那壮汉不敢失约,雇了马车在山下等着,又将人送回了江府。马车穿过街道,隐蔽地走了后门进去。
孟凛拦下了王禁之掀帘子的动作,“此路走了后门,师父不必担心。”
见到这许久没见的半个徒弟,王禁之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从前在他身上砸了许多草药进去还没收回本来,现在还不知道冤家路窄会赔上什么。
王禁之摸了下胡子,他身子前倾,试探问:“孟凛,你是……知道些什么?”
孟凛却是笑笑,“我与师父许久不曾叙旧,师父怎么这般想我,等回了江府,还想请师父替我看看脉象。”
这倒霉孩子就知道贫嘴……王禁之收回了视线,听着车辙声继续在马车里晃悠。
回了江府,孟凛差人给王禁之换了身衣服来,他那爬山采药穿的衣物沾了泥,污得像身乞丐装,王禁之来的事孟凛嘱咐了不让人说出去,将他请进了自己居的院子。
又让人奉了茶进来,孟凛与白烬相对而坐,请王禁之坐在了正中的位置,然后紧闭上了房门。
孟凛见王禁之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随即客套道:“岭中山野产的茶,不比皇城奉的贡茶,还请师父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