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再临17
“付先生?我是傅薇。”她往里屋走近几步,不方便直接踏入卧室,只能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宽敞的屋子空空荡荡,依旧是一片寂静。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卧室的方向传来。
傅薇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是……霎时,她回过神,直接冲进了卧室,心跳快得不能自已。
灯没有开。宽敞的卧室没有拉窗帘,窗外商务大厦明晃晃的灯光映入屋内,照亮床单上斜躺着的人影。付其誉的卧室简单而温馨,床头柜上摆着几个相框,里面是同一个女人和他的合影,看年龄应该是他的母亲。她眼角的细纹难以掩盖,却很有气质,是大户人家的贵妇人才有的温柔和从容。傅薇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愕然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却与整间屋子的氛围格格不入。付其誉原本温和俊朗的脸此刻憔悴暗黄,唇边青黑的胡渣没有刮净,身下浅蓝色条纹的床单上还散落了几片带血的玻璃片。
他的手掌仍在不停地滴血,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整洁干净的房间里混合着血腥味和酒气,挥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傅薇目光下移,地上有一个碎得四分五裂的相框,四溅的碎玻璃铺满地板。相框里的照片掉了出来——一张被撕碎过,又重新粘连起来的合影。
傅薇在门口愕住了。这样颓废邋遢的付其誉,实在是陌生。
反应了片刻后,她怔怔地走到付其誉身边。受伤的是掌心,似乎是捏碎了玻璃所致。不是凶案,也不是自杀,只是……一个自残后居然可以睡得如此安稳的醉鬼艺术家。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床上的人突然醒来,张口时散发着宿醉之后才会有的酒气:“你出去。”
傅薇皱了皱眉,开始蹲下来替他清理地板上的玻璃片:“你的手需要包扎……”她无心窥探他的私人生活,没有追问原因,只是提醒着眼前人的伤势。
半醉半醒间的付其誉一反常态地粗暴,猛击了一下床垫:“我让你出去!”
床单上的玻璃片被巨大的弹性扫下来,有一片擦过傅薇的脖子,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她没来得及反应,被这一下针扎似的刺痛激得手心一握,手中收拾好的玻璃片在她掌心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割伤。
喝醉的人总是不可理喻。
幸好,傅薇对不可理喻的人一向有超出常人的宽容度与处理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稳当当地替他包扎完毕。
她尽完一个朋友的义务,没有再多逗留地出了门。
说不好奇是假的。一个好人犯下的罪状总是最令人震惊,同样的,像付其誉这样平和淡然的人突然有这种反常行为,让人无比地想一探究竟。
即使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尊重,她也有正常人拥有的猜测欲。
她在心里过了一遍寥寥几个线索,忽然想起那张被打落在地的合影,似乎十分眼熟。傅薇出神地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她曾经在付其誉的钱夹里见过它的残缺版,画面上少了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极为年轻,背景里的指示牌用的是英文,像是国外的公园,又像是大学校园。
长街上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夜晚声嚣不断。
傅薇心情复杂地拐过一个路口,独自走过几盏路灯。
突然,身后响起石子滚动的声音,像是有人把它踢到了她的脚边。她闻声回头望去,人行道上只有一对情侣依偎着互相喂一个甜筒,身后是一盏坏的路灯,漆黑一片。
付其誉的话响在耳边:“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下班路上的跟踪狂之类的?”他当时神情凝重,模样十分地煞有介事。
傅薇站在原地,看着那对情侣渐渐走近,松了一口气——根本没有什么跟踪狂,她真是被吓得太神经质了。
也许尧尧的话是对的。天下掉下的馅饼多数有毒。她如今已经基本掌握了付其誉从小到大的主要经历,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和职业生涯,可是却发现,依然看不透这个人。而她自己却深受影响,甚至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变得疑神疑鬼。
不过……那只路过她身边的甜筒提醒了她另一件事:她手上还有一只蛋糕盒!
她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此刻天已然黑透。猎猎寒风刮过街头,吹散她的鬓发,粘上她的睫毛。傅薇惊醒过来,连忙把蛋糕抱在胸前,不顾被风吹乱的头发,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车流密集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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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祁叙冷冰冰抱着抱枕看财经新闻,连Vivian都失宠地伏在沙发边,看起来精神奄奄。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生冷,此刻若有若无地有一丝阴沉。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傅薇出现在他面前。一晚上糟糕的境遇和寒冷天气里的一路奔跑让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怎么不开灯?”傅薇看了眼沙发上冷着张脸的祁叙,调整了会儿呼吸才按亮了顶灯,几乎有些强颜欢笑地举起手里的蛋糕,笑着祝贺:“生日快乐!”
“现在是零点三十五分,我的生日是昨天。”祁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态度冷淡,“另外,我不吃这种油脂堆积的食物。”
……明明每年都在那家店买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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