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她想要的贺玺可不是窝窝囊囊哭哭啼啼的贺玺啊,她想要水一样包围着自己无孔不入的贺玺,她还想要涟漪一样推着自己浪浪不绝的贺玺,她还想要雨一样滴滴线线浸润自己的贺玺,想要携着酒浆花香洪流一般席卷自己的贺玺……严华再次叹自己命苦,眼下只有勉强维持在二尺左右的腰,一百一十二斤的体重,一米六二但可能已经缩到一米六的身高,褶子明显可见的脸,纹路枯燥的唇,以及缺水的井底……
严华委屈,严华难过,严华竟然也落泪了,张嘴不是列德尔,而是骂骂咧咧,“册那娘——”好吧,有信仰的贺玺从来不说脏话,她收住,“你活该啊,我也活该——”
贺玺愣了下,看到严华孩子气的表情又笑了,她将对方搂入怀里,搂进三粒扣子大门大开的温暖土地,雨点一样的吻落在严华额头脸颊,最后是唇上。
严华还是没张嘴,但贺玺很耐心,一点点的灌着酒浆般的蜜,一线线撬开严华牙齿的涟漪,她爱的人当然在衰老,可严华的可爱一直如那朵小花从未离去,严华终于主动张嘴,笨拙地碰了下贺玺的舌头。贺玺更小心地搅动她口腔中空气的波浪,搅得严华忘记骂人,搅得严华口唇的纹路已经湿润,搅得古井似乎有水声汩汩,搅得严华脸红气促了,贺玺才离开她,重新端详严华的表情。
她的小花抿唇,只看了自己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最终重新落在贺玺眼里,“你……要死啊,还看什么?”
看还是要看的,贺玺笑了,深吸了口气后,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慢吞吞地开始解严华睡衣的钮扣,最后站在严华腿间,眯着近视却还依然亮的迷蒙眼,俯身撑在床沿,“看点别的可以么?”
严华伸手拧她胳膊,却和贺玺拥进床上,贺玺却忘了使用这几天的快递,还是下意识地操练了十年前的旧手段,将引水机的发动机点火,将枯井下方的下方那经年的水源惊动,一圈,一轮,一汪,一股……贺玺非常慢,非常专注,又觉得自己迷失在这片专注中,她睁大近视眼不舍得从严华脸上挪开,直到严华隐忍地长“嗯”一声,土壤的干燥纹路早已不见,全被一口浅浅的井水覆盖住。
严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脸歪向枕头里不看贺玺,被汗水贴在脖子上的长发丝随着呼吸上下波动,贺玺看得有些痴,发动机的油一下子注满。
感受到她来劲的严华都来不及抓薄荷烟续劲儿,她皱眉闭眼,感受着贺玺来之不易的、再来之便易的开垦,嘴里还不服软,“我……我也不能闲着。”手却抓紧床单暗暗平抑着越来越猛烈的冲动。
“嗯,那就别闲着。”贺玺覆盖她的唇,严华的手便骤然松开床单。
反正夜才开始,烟也管够。
--------------------
第 53 章
睡到早上九点半才醒的严珑睁开眼,被体检催着才勉强有动力起床。等待入职消息的这些日子,她似一只被打满气的空气人偶,气门塞拔掉,再一点点地在王砚砚怀里泄掉陈年旧气,又被她嘴对嘴温柔地注入新的生气。新生气,新生机,还有严珑已经习惯了的新生活,让女孩心情轻松,刷牙时抓着手机看砚砚留的信息:早点可能凉了,微波炉热一下再吃。果汁榨好了在冰箱,宝贝亲亲。
看完消息的严珑笑得傻乎乎,软头发睡得糊烂一团的她没顾上牙膏沫喷到屏幕,拍下自己龇牙咧嘴的照片给女朋友。
严珑吃完早餐换上衣服出门,王砚砚今天本来是要送她来医院的,但她前几天被顾客预定了车,说是要送病人到医院检查,还要搭手抬轮椅,“但是人家每次付钱都很大方。”昨晚睡前,王砚砚说到这个顾客时犹豫了下才道出,其实就是你的高中师姐,叫陶莞。
“诶,怎么师姐没说碰到你了,你也才说喊你‘王斯物’的就是她?”严珑说要是别的女孩娇滴滴喊你“王斯物”,我心里可不舒服,但师姐就没事,“她笔直笔直的。”严珑和陶莞读一个高中,又是一个社团的朋友,读大学到工作都没断联系,从她对陶莞的朋友圈观察和日常细节推测,师姐应该谈过两三个男朋友。
王砚砚顿了两秒,“宝贝,我被你拐到那块大石头上亲了又亲之前,不也是看起来笔直吗?”
没想到严珑反应更快,“所以,这就是一直没告诉我说师姐订了你的车的原因?”
王砚砚被她的敏感惊到,“啊……”她出了口凉气,理清楚头绪后才认真解释,“不是我想偷摸着和人暧昧,或者潜意识有这个想法才没告诉你。其实她那天也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聚会,只是我觉得,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我只是开网约车的,不想攀缘。”
严珑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在王砚砚腰部悄然松劲的手重新续上力气,“砚砚,你是开网约车,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自己,不用在意师姐、湘灵她们,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
王砚砚摸着那块“石不能言”的吊坠,点头“嗯”了声,渐渐地在严珑怀抱中睡着。心里还是浮沉着个念头:即便都是普通人,太普通的她依然高攀了严珑。要不,陶莞怎么也不对严珑提及她认识自己?
车停在单元楼下时,陶莞母女已经等候着了。王砚砚打开车门,将行动不便拄拐的陶妈妈扶进车内。再收好轮椅放入后备箱,最后露出职业阳光的笑容,“阿姨,我们出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