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妈您这是性别刻板印象。”韩湘灵拉着母亲进门,“再说我也没那么执着,非要得到一个人不可。”
“没错,契姐妹也不错嘛。”贺玺松开发卡,“没那么执着倒要老妈出面帮你把关诊断,韩医生,你心理学都白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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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电:当年发电报很贵,使用的是“韵目代日”方法,29号代号就是“艳”。今天二十号,按当年代称就是“号”。汪精卫于1938年12月29日发电文响应日本近卫文麿内阁所谓善邻友好、共同防共和经济合作三原则,呼吁在此基础上与日“和谈”,在署日期时用了一个“艳”字,史称“艳电”。此电一出,臭名千载。
第 29 章
王砚砚准备用心体验贺绚的人生之路时,严珑则告假要参加事业编考试。
“那我送你去。”王砚砚说好歹自己是专业司机,此时不出力什么时候才出力?严珑面带难色,支支吾吾了会儿,“湘灵已经和我说好,说她去卫生局开会,顺路送我,晚上再和我吃个饭。”
“她那叫哪门子顺路?仅仅是脑回路顺路吧?”王砚砚说她家在楠城,你在丰华镇,顺什么?
“嗯……我一般考试前一天都会住宾馆,离湘灵家挺近。”严珑谢谢王砚砚,在对方脸上看到丝怒气倒让她心里有些痛快——她严珑是个怂货不假,但两怂相遇,总要有一个先站出来吧?王砚砚偷袭她双眼后,严珑难得硬气一回逼她说大实话,虽然于事无补,但好歹两人打平。按出招顺序,该轮到王砚砚了。
可这个对生存异常焦虑的家伙却只愿在嗲地女儿这种关系的舒适区中畅游,甚至还在昨天和那个初中时期的前男友及前相亲对象宋子闻在严华的店里对坐着聊了好一会儿。这事儿是严华告诉闷在脚楼抱佛脚的严珑的,并且附上王砚砚笑容满面的图片,“你看王砚砚和男孩子交往游刃有余。”
严珑也想问姑姑一句:你判断直女的标准就是不厌恶和男人打交道?
但这句话轻易不能问,因为会同时诱发两个问题:第一,透露出严珑十分在乎王砚砚的弯直;第二,可能继而暴露严珑不是那么直。以贺玺阿姨对严华的思维判断看,严华倒是想得到这两出的。于是严珑忍了一天,遇上王砚砚自己撞上,添油加醋回了句,“其实湘灵也让我住她家,可惜她家只有两个卧室。”
王砚砚语塞了会儿,最后“哦”了声,双眼盛满失望:“原来你还挑户型。”
严珑问她这话什么意思,王砚砚甩干净手上的水珠子,下巴朝远处的严华点点,“你姑姑说的,你家里对你有择偶要求。”王砚砚记得非常清楚,“要求不高,得本科以上学历,本地人士,体制内,身高不低于一米八,长得端正,无不良嗜好,年龄差不能超过五岁,和你们家门当户对。哦,最好还要去做个精子检查。”她当年读书要是记性这么好也不至于只考上个水货大专。
严珑低头耐心拉完花,将咖啡送出去回来后扇着托盘,仿佛要扇走脸上的躁意,“倒也没说错。”她忽然灵窍打通,发现自己压根不用怎么怕王砚砚这只纸老虎,反而,偶尔戳一两句话就能让那张饱谙世故的脸蛋现出气恼甚至惊慌。
但王砚砚的表情很快在中介优秀的忍耐功底下消失,微笑着回敬严珑,“祝你早点找到哈。”
这一出算双方出招并且打平,严珑目送王砚砚提前半天下班,她说要回家看装修。可严珑知道这就是个托辞,估计需要装修的是她王砚砚的内心。
可她的内心也很快遭遇强烈冲击——晚上全家聚在一起沉默吃饭时,父亲严兴邦打破了因为严瑞的破事而导致的沉重氛围,“这次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严珑如往常低头想答案,王红娟拦住丈夫,“好啦,吃饭时总问这个干什么,考不考得上都没事,也不妨碍小珑相亲谈恋爱。”
嫂子孟晓担忧地看了眼小姑子,严华已经搁下碗,“相不相亲也得看她乐意不?不要什么鬼玩意儿都往严珑面前带。”她趁机数落起上次严瑞介绍的相亲对象,“吴松民的儿子,不就是在镇政府民政办工作嘛。我就不喜欢这个人,他老子滑头滑脑,儿子却眼睛朝天。”严华就举一个例子,“上周我去桥头水果店,恰巧看到巷子口的宋家阿婆卖玉兰花。老太太手脚不利索,将盛花的簸箕打翻,任谁看到都要帮忙去拾吧。吴博浩倒好,双眼不屑一翻、哼了声就直接走过去,他明明看到了呢还这样傲娇。”
严华说这号人心狠,以小见大的她将话撂饭桌上,“总之吴博浩不行。”
严珑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望姑姑一眼,严华已经擦了嘴巴准备离开。没想到今天她惹到了哥哥严兴邦,他也将筷子拍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去给你侄女找个合适的来啊。”
“这不是我找不找得到合适的人的问题,而是不合适的人你们就不能逼孩子。一辈子的大事,非要凑合,吃亏受苦的还是孩子自己。”严华说当年你们逼我结婚,我年纪轻没抗住,虽然半年后离了,但那半年是我这辈子最不开心的时间。我不想自己的遭遇在严珑身上又来一遭。
“你就要开心,就要任性,做女人的哪有那么多开心和任性?”严兴邦眼睛瞪得阴沉,要和妹妹摆道理。
王红娟打圆场,她说自己丈夫,“你今天怎么了?火气乱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