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王家终于在压抑了好几天后爆发一场鸡飞狗跳,早就走远的王砚砚却浑然不觉,还和严珑说着什么时候她们这个认证团队一起看六姑婆的录像顺便吃顿烧烤的事。
快到“洛英”前,严家那扇紧闭好几日的门怯怯拉开一条缝,严珑停步转脸,看见妈妈王红娟正在门缝后欲言又止。母女俩对望片刻,严珑张嘴,却没喊出那声“妈”。
几秒后,严珑扭头不看王红娟,做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小珑——”她喊女儿。
严珑低头不再瞧她,却听王红娟念着,“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严珑和王砚砚大惊,这才朝门缝里张望,想看看孟晓的影子,可哪有她。
“是个男孩子啊。”王红娟又念。
严珑只关心孟晓,“嫂子现在在哪儿?她身体怎么样了?”
王红娟说她留在曲阜养小月子,那孩子是她和严瑞吵架后流产的,“你哥……因为你的事和你嫂子吵得厉害,也就顺手推了下,没想到——”
严珑已经不理会母亲,拽着王砚砚回到咖啡馆内。她掏出新手机拨孟晓的电话,连续的关机提示让她叹了一声,半天后才说,“我妈一点都不心疼我嫂子,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才知道啊。”严华拉她们俩洗手,“一会儿吃饭,你贺阿姨炖了麻鸭火腿笋干汤,那叫一个鲜。”
两个情绪还没恢复的女孩木愣愣地洗手坐在小饭桌旁,端起麻鸭汤还没喝上一口,有人在咖啡馆外喊,“砚砚呐,在不在?你爸和你妈打起来了才被我们拉开,你快回去看看。”
严华捏着鸭脚啃出长筋,闻言却问门外的,“勤芳和王启德谁打赢了?”
“嗐,李勤芳没吃亏,王启德挂彩了,胳膊肘给咬得血淋淋呢。”来人的声音充满了对这场夫妻对打结果的不解,“也幸好我们去得早,要不难说。”
“哦,那就好。”严华给王砚砚夹根鸭腿,“别只喝汤,得多吃肉。你看你妈那战斗力,牙豁了口照样还咬人。”
“这——得回去看看吧?”贺玺见王砚砚有些心神不宁不禁建议道。
“急什么?反正勤芳没事,王启德挨打还挨少了呢。咱们先吃饭后看戏,亏你还是领导出身,要沉住气嘛。”严华再给侄女夹了排骨,“我呀,巴不得王家严家都打起来,天天打才好。他们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外人就等着收拾残局——诶,就像我那股票都轻仓老久了,就等着时机合适去抄底呢。”
政策底后还有市场底,市场底后搞不好还有情绪底,要是没底可抄呢?
严华放下鸭爪,“急什么,耗死他们!”她反正都耗到绝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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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王砚砚发挥从李勤芳那里继承的绝学——教着严珑“串肠”的技巧,串起金针菇牛肉五花肉香菇玉米等各式食材,贺玺则在院中给炭烤炉生好了火。
退休副局长穿着简单的松垮黑T恤,企图将她日益崛起的小肚子遮得更严实。扇子催着炭火星子飘飘洒洒时,严华凑过来问,“我去买啤酒吧?”
贺玺皱眉,“我又吃胖了。”她说自己就不喝了,严华和孩子们喝开心就好。严华轻轻白她,不自觉地撒了点五十五岁的娇,“那不行,今天难得热闹。”又哄贺玺,“你今晚陪我喝开心,明天我给你做沙拉减一天嘛。”再伸手偷偷拍了下贺玺同步发福的屁股,“变杨贵妃多好啊。”
提前闭馆的咖啡店内,韩湘灵和陶莞调试着一会儿要用的投影仪。好大女做这种事比陶莞麻利,无论是安装屏幕还是调试设备都又快又准,短裤口袋内插着几根梅花起子小锤子甚至电笔,一看就是常干这种活儿的。陶莞又想到韩湘灵帮忙送她妈妈回家,看到家里的led顶灯一半暗一半亮,便转头去买了灯芯就给换上。
那天晚上陶妈妈依旧用独家语言和女儿交流着选婿看法:“砚砚是不行了,我看小韩不错。”从男女婚配角度转向女女找伴儿角度的陶妈妈说,找个实在的女孩子非常合适,小韩细心温和,做事有条理不亚于王砚砚,头发如果留起来应该更好看,最重要的是她一双大脚掷地有声,一对大手分寸在握,“你看人眼光总归都还行。”
再打听人家父母早就离婚,陶妈妈说这敢情好,我们单亲对单亲。又知道人家妈退休前是民政局的副局长,陶妈妈说这个也门当户对,生病前她在地质勘察院工作,一个疏通人矿,一个勘探地矿,也算同行。陶莞哭笑不得,“你就不问问人家的取向?”
“她一看就是弯的。”陶妈妈这几年没少刷妻妻小视频解闷,自问对韩湘灵的取向很有把握。
“可……妈,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陶莞最后的回答换来妈妈拍在屁股上的一巴掌,“过日子就要讲究实惠,你都这样了还挑什么?非要刘亦菲是吧?”
陶莞也不是没想过刘亦菲,迪丽热巴也行。真放眼现实生活,她就知道自己在网上做梦发春也就罢了,不要举着理想主义的灯笼在现实主义的牢笼中寻找桃花源。也许真该如同妈妈说的那样,她的择偶标准应该更实际些。
放眼她在楠城认识的女本子,恰好一只手用完:一对中老年妻妻还是只是听闻,一对青年cp里还有一个她暗恋过的,落单的韩湘灵哪儿都挺“合适”,只是不合她那倔强的浪漫主义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