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生辰(下)
叶笑云拿得最少,少到只有一个:“哎哟,这种东西不在数量的!”
北冥晏认出来,他拿的正是放自己准备的贺礼的那只锦盒,惊得站起来:“这些都是……?”
“逢薛大盟主的生辰,自然都是各处送来的贺礼咯。”
第118章 生辰(下)
南宫卿水疑道:“怎么还有人送了一套胭脂的?”
薛骆迁顿了顿,似乎有点感兴趣:“胭脂?”
“你瞧。”
姬如楼道:“正好,骆迁用不上,自然是借花献佛,转赠给南宫小夫人了。”
“可别。”南宫卿水掩鼻,很嫌弃:“我天生丽质,从不用这些东西。”
姬朝星喝大了:“那你身上为啥香得呛人?”
“哪里呛人?那分明是花香!你可真是狗鼻子!”
“路边随便采的野花吧。”
“今日不好好收拾你,我简直……”
“来啊!小爷我怕过谁?!”
“朝星,别闹了,你应当尊重南宫小夫人,再说了,今日是骆迁哥的生辰。”经姬如垣如此一说,姬朝星打了个酒嗝,别眼不吭声了。
“师父,你也别逗他了。”薛骆迁将那盒胭脂放在一边:“先收起来。”
贺礼太多了,也没有人在意他这个举动,北冥晏亦是如此。
“啊,这是骆邶和天籁送来的。”
薛骆邶送来的是两身锦衣,初看不觉得如何,再看,就连袖口都袖着青丝。
姬如惜道:“这是……柳州青?”
“看来这小子是在外面赢钱了。”姬如楼笑道:“柳州青可不便宜啊。”
薛骆迁默了默,没说出来:其实薛骆邶喜欢送他各种各样珍贵的东西,他们一起长大,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人,自小薛骆邶就发愁送他什么东西好,反正廉价却罕见的,常见却珍贵的,他什么都有,那还不如就送珍贵之物了。
薛天赖送来两盒龙涎香,却不是普通的那种,里边有她自己调制添加的香料,既与其相似,又有不同,颇有心意。
“这是什么?”众人随声望去,见姬朝星手中拿着一卷画像的残卷,上面的人上半身和脸部被人作孽地烧毁了,只有下半身还完好。
萧衍忽然道:“呃,我口渴。”然后转身去了一边。
薛骆迁上前拿过来看了看:“它放在哪里?”
“薛骆邶送来的盒子里,就压在衣服下边。”
北冥昱认出了它:“这似乎是我的笔迹?”这是当初他受薛骆迁之邀,画的他大哥的画像,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这张纸。”姬朝星递过来的纸上,写着潦草的两行大字,一如薛骆邶的豪放不羁:吾已勉力挽救修补,还不感恩戴德谢之?
是夜,玩闹到很晚的人们才各自散了,北冥晏将五湖四海而来的贺礼一一归置整齐,见薛骆迁仍坐在桌前,就着烛火看他的画像,神情认真,不禁笑道:“真人就在你眼前,干嘛一直咬着那卷画像看啊看的?”
薛骆迁没有马上回答,头都没有抬起来,朝他招手:“阿晏,你先过来。”
北冥晏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也要看看那画究竟有什么魅力,吸引他从进门起,一直看到了现在。
画中,北冥晏端坐在案前,正在奉茶,只是整个上半身被烧得惨不忍睹,只剩下举在前面的双手了。
按照北冥昱的记忆,这双手还如从前一般,温润如玉,骨节分明。
“怎么了?”北冥晏知道这是萧衍烧的,也不恼,他了解萧衍的为人,就是那个脾气,况且这只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难道骆迁是因此而生气了吗?
薛骆迁将画像放在桌上:“等一下。”他走到柜子前,在柜子里的箱子里翻腾了一会儿。
北冥晏挑眉:“我刚收拾过……一会儿你自己打理。”
“嗯。”薛骆迁从里边拿出一卷画。
画卷在桌上平铺开,画上是一个身穿布衣麻裙的女子,婀娜多姿,正蹲在河边浣衣,四周花鸟纷飞,作画之人偏爱色彩艳丽,却将这女子画得平淡写实,衣着朴素。
只是这女子的头部被火烧穿了一个洞,留下嘴角弯弯。
落款:薛落思。
不难猜出这女子是谁。北冥晏看了这画一会儿,托着腮:“薛盟主和墨衣卿相一样会画画吗?”
薛骆迁点头:“只是比不得爹画得好。”
“好!”北冥晏蹦哒起来,从桌上取了纸笔,递给薛骆迁:“盟主大人今日便画我吧。”
薛骆迁笑:“阁下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北冥晏低头浅笑,小声道:“你爱画不画,不画便算了。”说完就要转身搁笔,却被薛骆迁抓住手腕,一拉扯了回来。
这一扯不要紧,却正好看到北冥晏将笔叼在嘴里,浅笑嫣然的样子,凑近时睁大了双眼,一脸无辜地眨眼。
“……”薛骆迁将笔拿在手中。
北冥晏捏住他发红的耳廓:“盟主大人,我可有言在先,你若是画得好,自然是有报酬的,若是画得不好,也是有惩罚的哦。”
薛骆迁想了想:“那我有个小要求。”
“但说无妨。”
当薛骆迁从柜子里拿出那套胭脂时,北冥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薛骆迁说起少时在中州,他男扮女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