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修)
摆在桌子上的姜眠好还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绿酒绿酒的叫个不停。
思绪还停留在熟悉的扬清殿里,那明亮又整洁与眼前这满是黄土泥垢的环境可谓是天壤之别。
叶清歌运了个气,平复下了呼吸后再次睁眼。
刚刚顺着虚无镜回去,无事发生的殿内让她放下心来。
既然要在这个地方久呆,眼下之事便是将那草给修养好。
一个时辰后,铃兰又头顶着草盆一路跑回了榕洞。
就在进门去的那一刻被东西绊了一下。
“哎哟。”铃兰身体失衡,整个人踉跄着往前跌,头顶的草盆也往前甩去。
腾空而去的草盆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眼看就要落地时,大门从里面打开。
一双白皙的手探出来,稳稳接住了草盆。
叶清歌低头查验了下怀里的草盆,覆在最上层的土松了些。
“好晕好晕。”姜眠好被重力晃了一下,刚刚清醒的脑子开始发懵。
稳住身形的铃兰回过身下意识就要去叶清歌怀里接草盆。可她探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叶清歌将草盆往怀里收了收,淡淡盯着铃兰。
她的视线像冷刀子似的。
铃兰急忙转身气愤道:“刚刚是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没法对叶清歌生的气被转移到了门槛上,一株发黑了的含羞草正蔫在门槛上。
“又是你!”铃兰看着绊倒自己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被怒气直指的含羞草缩瑟了下,颤巍着不敢吱声。
“这是什么东西?”叶清歌瞥了眼地上的草屑。
铃兰咬着牙愤愤地说:“是和你一样,伤害过眠好的讨厌鬼!”
匍匐在地的含羞草徒然咳嗽起来,虚弱的声音飘起来:“仙,仙君,还望仙君救救我。”
“你又没完了是吧!?”铃兰俯身将含羞草提起来骂道:“要不是因为你和眠好换位子,眠好也不会被这个该死的家伙砸到!”
听见动静的姜眠好晃着叶子问:“兰兰怎么了?”
“眠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密秀哭求着:“救救我眠好,眠好。”
凄厉的哭求一声接一声,在门槛上回荡着。
姜眠好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是密秀么?你怎么了?”
“当时我与你隔得近,我也被伤到了......咳咳。”密秀的话渐渐小下去,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铃兰提着密秀三步并走两步,抬手就要往外丢:“够了!你都把眠好害成这样了,还有脸求眠好帮你?”
似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刚刚还紧紧攀附着的草茎耷拉下去,像是死了一般。
姜眠好有些着急,连忙喊道:“兰兰,你别迁怒她,换位子是我自愿的。”
铃兰才不听这些,加大了几分力气就把手里的含羞草给丢了出去,嫌弃地拍了拍手。
转过身的铃兰并没有注意到被丢出去的含羞草紧紧贴在了大门上,枝丫慢慢朝着榕树婆婆的房间探去。
“她都把你害成了这般,你还要帮她求情!”铃兰嫌弃地骂骂咧咧。
叶清歌静静地听完她们的争执,没有出声。
当初砸中姜眠好时,叶清歌是有感知周围一股强大的灵力,可是她睁眼后四周只有姜眠好这一棵草。
那这株被伤到的含羞草又是怎么回事呢?
换位子又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见叶清歌陷入沉思。
铃兰出言解释道:“就是因为这棵草与眠好换了位置,才让那么多花草中,唯有眠好被你给砸中!”
她们二人,会是一伙的吗?
铃兰突然警觉了起来,视线落在攀附在门框上的含羞草身上又挪到了沉默中的叶清歌身上。
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仙君实在是蹊跷离奇,化形夜当天那么多草木,为何这含羞草独独与眠好换位。
而成千上万的化形小草中,又为何只有姜眠好一人被砸中。
更为蹊跷的是,眼前这仙君为何砸了眠好后又要耗费灵力救眠好呢?
太多问题缠绕到一处,铃兰解不开。
她甩了甩超载的脑子,放弃了思考。
只要眼前这仙君能救好姜眠好,那便一切都不重要了。
刚刚沐浴完甘露清醒了的姜眠好此刻又晕乎了,四周嘈杂的声音太多了,吵得脑袋晕乎乎。
本来根基受损薄弱的小草此刻只能颓然地蔫儿着叶片,蜷缩在草盆里。
而被点了名的‘绿酒’还陷在沉思里面,几次三番出现的含羞草实在是蹊跷。
第7章 (大修)
安静了好一会儿,盆里的小草终于有了动静。
白天沐浴过阳光,吸收了仙露。
姜眠好的体力和精神气都十分好。
夜半叶清歌割破手腕为她浇血时,被姜眠好察觉了。
“绿酒你在给我浇水么?”姜眠好摆了摆叶子,顺着土壤导入的液体带有极强的寒气,让她十分舒服。
浇灌完血,叶清歌放下衣袖嗯了声。
“谢谢你绿酒!”将浇灌下来的液体吸收干净,姜眠好舒服地喟叹道:“我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呢。”
叶清歌神色淡淡,没有接话。
“绿酒你不要生兰兰的气。”姜眠好又开始絮絮叨叨:“兰兰人特别特别好,她是我在这世间除了榕树婆婆外见过最好最好的人。”